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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去名新赌场的吗？”码头边上零零散散蹲着几个拉车的，不仅人无精打采，车子也破破烂烂。见到马成林穿得整整齐齐，他们就忽然来了精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像是个好宰的外地人。“先生，”为首一个像模像样地施个洋礼，“租界那边离这儿可远，您得搭电车。您给一个银元，我们能拉您上那去。“他悄悄做了个眼色，旁边几个拉车的就顺势闭嘴。
马成林知道一个银元必定远远超过所需，但是他倒并不吝啬于此。五个银元也许多，如果能从这些人嘴里先了解情况，钱也就花了。“行了，走吧，你拉我。”他指向角落里一个十五六岁，皮肤黝黑的少年。这些拉车的一看就是同一个帮派，这瘦弱少年被挤兑在一边，守着一辆老旧的车子，但是难得的干净，看出来很爱惜。
”好嘞，您坐我小二子的车，保管您稳稳当当的。” 这人虽然很瘦，倒是身量不低，估摸着还能再长高。马成林从小练功，据传是会限制人的身高，这会十七岁的他竟然要仰望十五岁的小二子了。“唉，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上海吧？”小二子却听着很有一点北方口音。“我给您讲讲这趣事怎么样？您去名新赌场，您肯定知道当家王太太吧？” 小二子身板小拉车慢，和客座讲话闲聊天是他们这行人惯用的伎俩，不仅不让人嫌弃他们慢，还能多知道点东西，认识个客人，或者后面多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