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还(2)

薛洋狠命地扒着碗里的饭，凶狠地像头狼崽。
他咽下最后一粒米，搁下碗靠回墙边，木头人似的一尊。
来人说：“不错，学乖了。”
孩子的呼吸一顿。门已经落了锁。他强忍呕吐的欲望扶墙站起，摸到门边，抬脚又放下。
“想活就没得挑。”
那人的话犹在耳畔，薛洋咬紧牙关，半晌啐出一口带着血腥气的唾沫。
“这里是哪里？”有一天薛洋问那个人。

那人端着木盘，细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原来不是个哑巴。”
“这里是哪里？”
那个人俯下身，薛洋看见对方眼中映出孩童狼狈的面孔，他的心缩了缩，身子一动不动。
两个人僵持片刻，那人忽地撇撇嘴，冒出一句：“真脏。”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携着若有若无的淡香。
薛洋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人直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边站住脚，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瞟着他，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古怪的笑，他说：“如果我说这里是地狱你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