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还

薛洋靠墙坐在草垛上。
伤口不痛了。他借着光翻看纱布下形状扭曲的手掌，像在打量什么稀奇玩意儿。
手坏了就再长不出一只好手了。
他的面皮紧绷，满脸的灰土和风干的泪痕。
那人说：“眼泪是流给在乎的人看的。”
薛洋没有。所以就不哭了。
非但不哭，连咒骂都省了——因为没用，他恨自己的没用。
门吱哑一声开了。一道光落在脚边的地面上，那人站在融融的春日里冷眼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