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暗灯》宋星阑视角第二章(5)

“凭什么，我还需要凭什么？”我恶狠狠地盯着他，我快控制不住了，我全身都要着起来了。那些棱角坚实的词句在我的唇舌间已成形，硌得我生疼，我似乎感受到了将它们弹射出去的快感。
“是，是宋向平做错了，我又有什么错？凭什么当年要把怨气嫁祸到我的头上，凭什么把我跟宋向平归为一类，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们就没错吗？你们他妈都是圣人？！”
“我们不是圣人。”宋谨瞬时间就松了那股劲，他好像突然又不管我了，他觉得我没有救了。
宋谨放下手，说：“但至少我们跟你不是同一种人。”
“那你们还真伟大。”我说。
然后我转手掐住宋谨的脖子，将他的后脑勺死死抵在墙壁上，低着头几乎与他鼻尖相对，那张秀气的脸，我现在就想在上面留下我的痕迹：“宋谨，别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我不欠你的。”

我说着慢慢抬起下巴，嘴唇近乎擦过宋谨的唇，宋谨在轻微的窒息感里冷汗直冒，张着嘴瞪大了眼睛，浑身发抖。
“星阑……”宋谨挣扎着出声，声音嘶哑，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种近乎破碎的惊惧，水亮的目色杂糅着茫然与脆弱。
我今天好开心。
“你每次叫我名字的时候，都让我觉得特别恶心。”我努力维持着分毫的距离，垂着眼低低道，“恶心到想把你弄碎。”
话毕，我把新鲜的空气注入他的口腔，我想把整个人都挤进去。宋谨喘着气靠在墙边，不敢看我。他的手攥成拳头抵在墙上，一些白粉粘在他的手上，凌厉的，破碎的，像我一样，甩也甩不掉。
他一定在想：我的弟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