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猎人与猎人（2）(7)

教堂内部的摆设与别处无二，一排排长椅的尽头是牧师的讲台，唱诗班的阶梯，不同的是这所教堂的采光性极差，四周的花窗采用灰色的玻璃，使室内十分昏暗。穹顶上刻画着博士从未见过的宗教壁画，就连牧师讲台后墙上的神袛他也觉得陌生，在微弱光线的映照，他仿佛看见那些画面中有很多缠绕在一起的线条不停扭动。
他刚察觉有些不对，下一刻那些线条就发出了吟唱，就像是祈祷时的那种呢喃，却带着诡异的曲调。“博士……博士……”除了斯卡蒂的其他干员捂着耳朵，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斯卡蒂看着他们因痛苦不堪而蹲下的样子，神情一片茫然。
“斯卡蒂！看前面！”博士在那些诡异曲调带来的恍惚中朝斯卡蒂大吼，他不知是不是幻觉，在虚无的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她身上穿着熟悉的修女服饰，高举一把长锯冲向斯卡蒂。锯齿与剑刃摩擦出火花，照亮了来人的脸。
“幽灵鲨！”斯卡蒂很久没有感受过能和自己对峙的力量了，竟然向后退了一下，但她马上稳住了脚步，盯着这张露出诡异笑容的脸。“你在做什么？深海猎人的事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幽灵鲨没有放下武器，也没有回答斯卡蒂的问题，一双眼睛中露出猩红的颜色，那里面就像要滴出鲜血一般，她用所有人听得懂的语言念念有词。

“把他们的躯体缠起来，绞成鱼虾最唾弃的残渣。”
“把他们的血肉绑起来，扔给大海最污秽的淤泥。”
“他有无上的意志，让顺从者极乐疯狂。”
“他有无限的精神，让逆命者饱受折磨。”
“幽灵鲨！”斯卡蒂再次尝试呼唤她。但却换来幽灵鲨疯狂般的大笑。
“他们试图杀死我，却斩不断我的骨肉，我给了他们救赎、希望，就像那个人所说。”
斯卡蒂意识到幽灵鲨的精神在这所教堂里很不对劲，自己不能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她知道精神失常后的幽灵鲨状态不如之前，于是猛地发力，将幽灵鲨向后逼退。然而就在出力的霎那间，她察觉到一把利刃从后方袭来，这是那个近卫干员的武器。
斯卡蒂被幽灵鲨困在原地无法闪开，面对两难的境地，她看到一个身影扑向她的后背。此刻仿佛时间开始变慢，斯卡蒂不顾眼前幽灵鲨的长锯，她把手中的巨剑用力一挑弹开对方的武器，随即拼尽全力转向后方，但那个干员还是手持武器，刺穿扑来身影的衣服，她听到武器穿过骨头的声音，又看到那个身影举起双手紧紧握住利刃，不让它穿过身体伤到自己。
“博士！”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宁静，斯卡蒂一改往日优雅的形象，她大喊着，不顾背上被链锯割开的伤口，先是轻轻打晕了那个失去理智的干员，然后一只手抱住即将倒下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