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利维坦号战记》番外篇(3)

然而……
“讨好？”阿列克拾起德琳为他挑选的阳伞，这把伞好歹能配上这身裙子的颜色，“动物学会对你怎么想，关你什么事？你自己又是怎么看他们的？”
“以后我可能要请教他们。”伯爵眼下似乎清醒了不少，“你知道我热爱大自然，而总有一天，外逃的合成生物会和野生动物发生争斗。但愿学会能出点力。”
阿列克抬起眉毛，从没想到沃格还是个动物保护者，毕竟此人帮阿列克的大公父亲打过两百多头公鹿。沃格年轻时也外出狩猎，欧洲的中心地带曾分布着广大的野径，现在却不复以往。
“我也听闻过。”阿列克说，“鹦鹉蛙在澳大利亚都泛滥了，讲话的口音还挺滑稽，直叫人心里发毛。”
“总比不上这高跟鞋吧。”沃格这句话将先前的严肃气氛一扫而空，“霍恩贝格先生，你要愿赌服输啊。”
伦敦动物学会的新年晚宴在萨沃伊酒店的大宴会厅举行，就在阿列克住处的楼下。望着众多来宾，阿列克吃了一惊，有点慌张。他还以为只有学会的成员才会看他出洋相，最多十几名研究员，再加上二十几名驯兽师，但此刻，宴会厅里熙熙攘攘，学会的赞助人、政界友人，以及阿列克和德琳那样的探员全部携配偶、嘉宾和随从出席。

“天哪。”阿列克感叹道。
“天哪。”沃格透过蜥蜴面具的两颌嘟哝道，“你也戴副面具吧。”
“这可是作弊。”阿列克深吸一口气，把阳伞像步枪一样扛在肩上，走向人群。
他踩着高跟鞋，脚步摇摇晃晃，心里一阵窘迫，觉得自己太扎眼。但不知怎么回事，场内的来宾似乎没有盯着他看。奇怪，他的打扮还是相对平常的，比他花枝招展的人多了去了，一个女装少年并不会引起什么骚动。他见到了年迈的学会主席斯宾塞博士，主席背后飘浮着一整只赫胥黎浮升水母，那是用一堆包着彩网的玩具气球做的。斯宾塞博士冲阿列克和沃格点点头，正想朝他们走来，却发现背后的浮升水母被枝形吊灯勾住了，几名助理赶紧上前帮他解围。阿列克马上拉着伯爵后退，万一气球里装的不是氦气，而是氢气，那就糟了。
阿列克环顾人群，寻找德琳的踪影。最好尽快向别人解释清楚自己换女装的原因。不知道德琳会怎么穿？但愿不要戴面具。让她看到自己穿成这样，已经很难为情了，要是她远远窥见，还兀自发笑，那还得了？
“阿列克？”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老天爷，这不是伯爵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