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首代(5)

克林斯儿童基金会的背后居然隐藏着一条奴隶贸易链，艾萨克博士似乎对此司空见惯，眼下他只想找到合适的基因样本。在经过一间间牢房时，博士不断地抬手检查自己的“手表”，透明的表盖下面封存着的不是表盘，而是一小粒幻晶样本，缓慢地在淡黄色营养液中游走着。这时迪菲尔发话了：
“我的货物有直接卖出的也有用于租赁的，每几个月都会来一次大换血。病了的、半死不活的，要在短期内低价卖出，如果出现死了的会第一时间处理掉。博士，今天您来得不巧，有三具尸体上周刚被处理，恐怕您只能从低价货里挑选了。”
艾萨克走近拐角的一个小牢房，与此同时手表里的幻晶粒移动速度加快了，时不时撞到表盖上发出细微的叮叮声。艾萨克让迪菲尔把牢门打开，他挨个从七个“低价货”身边走过，一边走一边细细端详每一个孩子：三个白种人女孩、两个棕色人种男孩、一个黑人女孩，还有一个黄种人男孩。
当艾萨克走近那个黄种人男孩时，明显感觉到手表里细微的叮叮声频率迅速变高，他抬手看了看，幻晶粒正疯狂地在手表里横冲直撞，几乎要把防弹玻璃表盖撞出裂缝。

“难道是你？”
首代艾萨克心里嘀咕着这句话，戴上医用手套，托起男孩低垂的头颅，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男孩的面容：十三四岁左右，纯黑的头发很久没理了，盖住了那脏兮兮的清瘦面庞，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如木偶一般毫无神光。虽说在这个国家有一条心照不宣的价值观，那就是“黄种人都长得一样”，但艾萨克一眼就看出男孩是个中国人。
“这小东西是条不识好歹的疯狗。”迪菲尔轻蔑地瞟了眼男孩，并朝地上啐了口痰，“他本是这里出价最高的商品，结果卖了三次，每次不到一个月就被退货。那三个买家最后不是少了颗眼球就是缺了半只胳膊——都是让这臭小子给弄的。我只好亲自破了他的处才把他治服帖，为此还被他咬掉半截中指。”迪菲尔抬起右手恨恨地说道，“为了弥补损失的钱，也为了给这臭小子足够的教训，我就把他‘出租’了，没想到半年后查出这小子得了癌症和HIV，不能给客人用了。博士您想要的话尽管带走，我的手下刚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您不必担心他又会变成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