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先生同人原创短篇《城南清荷》(7)

而我，入夜难眠。
也不知道是过去多久，迷迷糊糊间，母亲的房间传来了响动，好似和谁发生了什么争执。
我猛然清醒过来，连鞋子都没穿快速跑进母亲的房间，却见她正骑在一个孩子身上，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房间，她脸上全都是抓痕，面目狰狞，眼睛瞪得仿佛要凸出来，正恶狠狠地掐着对方的脖颈。
那一瞬间，像极了丁果证实我是彼岸花宿主时看到的母亲。
“阿娘！”我急切地跑过去，将母亲从那孩子身前拉开，她却一把推开了我，一边念念有词：“是我的，我的！谁也别跟我抢！”又再次去掐男孩的脖颈，更加狰狞可怖。
“你们俩给我住手！会出人命的！”我几乎要哭出来，再去阻拦，那男孩终于找出破绽，一脚揣在我母亲的小腹上，她一吃痛，下意识地松开手，男孩趁此机会翻过身，拿起一旁的石头，狠狠地砸在母亲后脑上。
只是眨眼之间，母亲倒了下去，血腥味蔓延开来。
我只觉大脑一懵，忘却了呼吸……
又是一道闪电，我看清他的脸，上面残留着我母亲的血。
他是……茶庄里我帮过的那孩子……

忽觉一阵恍惚，泪水不知何时爬满脸颊，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
这当中，他似乎是看了我一眼，转眼间就没了踪迹。
我跪坐在地上，只觉天昏地暗。外面雷声阵阵，雨点拼命地敲击着，狂风传来一阵阵哀嚎。
“阿娘……”刚一开口，声音就无比沙哑，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着。“阿娘……”
她在那里，她的尸体在那里……
好似浑身力气被抽走一般，我一点点地朝着她的方向爬过去，然后慢慢地，抱起她的身子。
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她的眼睛还没有阖上。
我的手碰到了后脑，感觉到那里温热又黏腻，我想发出声音，但是嗓子像断线的琴弦，最后只发出“啊……啊”的嘶哑。
手颤动得厉害，上面蘸着黏腻的液体，已是逐渐凉去。废了好大力气，我才用手背，阖上母亲的双目。
眼泪模糊了视线，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觉痛得心脏如撕裂一般……
我错了……我错了……
我白天就该让丁果取出彼岸花，否则……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抱紧怀中的尸体，鲜血浸染了翠绿衣衫，任凭我怎么哭，怎么流泪，都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