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先生同人原创短篇《城南清荷》(6)

我又摘下一朵，将莲子剥开，给梁师父递去，梁师父满面笑颜，乐呵呵地捋一捋胡须，接过莲子对我说道：“荷花莲蓬和冰纨玉莲蓬在外形上极其相似，可用处却完全不同。一个是实实在在的食物，一个则是上流官员把玩的玩物。”他好似话里有话般，咀嚼两下莲子，又道：“可谓是面子相似，里子不同啊。”手里的活计倒是没停下。
我微愣，感觉他好似在说人心一般。
丁果并没有剥开莲子，只是坐在船里看着我，等我给出明确的答案。
我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城南，笑着对他说：“那我选择不死。”他也是一阵轻笑，红色的眉妆下，那对凤眼微眯：“哪怕能拯救整个城南也不愿意？”
“不愿意。”我干脆地回答他：“他们变了心，害了命，凭什么要我去拯救？若他们本身就坚持本心，又怎会成为如今模样？”
少年撇眼看向周围的荷花，好似看透什么，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哪怕是你的母亲，也不救？”
“你……”只觉戳中心事，却无从反驳。
这俩家伙，怕是早就把我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
再抬头，眼看着就要到岸了，我提起之前买的外伤药回了句：“那也不愿。”然后踏上岸边对他们说道：“感谢二位将我送回来，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便转身就走。

梁师父似乎唤了句：“清荷姑娘……”下一秒就被丁果打断：“走吧梁老头，人家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去下一处。”语气不悲不喜，漫不经心。
我愣在原地，两秒后回过身，看见他们划着船又离开了，小小的木船在水里划出悠长的水纹。
忽然觉得，分外凄凉……
第五章【人心】
回去之后，母亲死死地握着冰纨玉，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没有在意自己腿上的伤痛，血晕染了整块绷带。
我给轻轻弄醒她，给她换了药，缠上崭新的绷带。
她像个小孩一脸好奇地看我，目光却再也没有当初身为母亲的慈爱。
“阿娘，我该怎么办？”我一边缠绷带，一边轻声地问，对于这件事真的很迷茫。可我也知道，她不会给出什么答案，毕竟母亲前段时间为了抢冰纨玉，被人打伤了后脑，再之后就成了这幅样子了。
我想起梁师父说的话，到底是选择冰纨玉，还是选择莲子，是选择恶，还是善。
可又终究是无从抉择。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夜里，连绵细雨下个不停，整个城南乡都被弄弄烟雾笼罩着，越发让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