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把青梅嗅(7)

皇帝哈哈大笑，道声：“好！小歆满腹甲兵，历来不输男子，正合我意啊。”
而歆明公主也点头默许，只是她那一双摄人魂魄的眼眸中，似乎听懂了一些别的意思。
卓宇然一同陪笑，又与皇帝相谈甚欢。当下皇帝亲封歆明公主为护国大将军，拜卓宇然为军师，十日之后两人将同出京城，前往北方战场，统御兵马。
卓宇然退殿之后，随着歆明公主回到了公主府。两人再次对坐，是同一间茶阁，所有下人都已经屏退，只剩下锋芒出鞘的卓宇然，以及风霁难尘的歆明公主。
公主开口了：“她在哪？”
卓宇然一震，哆哆嗦嗦地想要斟茶，拿起茶壶后，便往茶杯中倒，却是空壶。卓宇然竟浑然不知，拿起空茶杯放在嘴边，双手不住颤抖。
“你将我劝去战场，是为了让我督军吧，让皇帝放心给你兵马之权。推迟婚礼的目的，你是想不结婚吧，现在的你只能是鱼肉，无法拒绝我或者是皇帝，可是凯旋归来的你有了军权，便可以拒绝这一场婚礼了，我说的对不对？可惜你自顾聪明，却算计到我头上。”歆明公主的眼睛注视着卓宇然，卓宇然根本不敢抬头，那样的眼睛，比杀了他还可怕。

“你对我是十分上心的，因为你深知知己难求，世间上难得有一个人如此符合你对名士的想象，所以你实际上是奉的魏晋隐士之道，对不对？如今的你，却故作盛唐才子之狂傲，积极入世。如今你既不想与我结婚，又故作狂傲想要某得功名利禄，实际上，却信奉归隐之道，那么我推断，你已经早已有了妻室，并且欲图有了功名之后，回去维护你的山林隐逸生活，对不对？”歆明公主继续幽幽地道，卓宇然的双手依然颤抖。
歆明公主一声叹息：“唉，为什么你不问问我的想法呢？”
卓宇然似乎猛然清醒，抬头看向这一位雍容华贵，容颜倾城的女子。
“你可算愿意看着我了。”歆明公主对着卓宇然一笑，美得令人窒息。
“我的想法和你冲突不大，我想将她接来公主府，然后你我去战场拼出一个功名，回头我也好方便让父皇妥协，毕竟，我做小，他的面子挂不住，是肯定不会同意的。”歆明公主的眼睛里，深邃地流不进一丝光芒。
卓宇然怔在原地，良久，才一欠身，道声：“对不起，我......”
歆明公主抬手打断，“夫妻之间，何须多礼？”
“走吧，我们备马。”歆明公主主动拉起卓宇然的手，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地靠在一起，卓宇然嗅到歆明公主身上满满的清香，那是一种没有媚意的冷香，就像是青梅花开之时，淡雅又洁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