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把青梅嗅(5)

“公子，跟我走。” 只见一位女子走上前来，作了个揖。
就像卓宇然意料到此处一定会有人迎接一样，那个屏风后的人也料到卓宇然一定会来找她。他们之间的默契，就像是那日酒楼之上共同放声的笑，只有他们彼此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皇宫护卫森然，卓宇然面容不见丝毫改变，闲庭若步，自始自终张扬着自身的才气，一丝矢定的笑容永远地挂在脸上。
“歆明公主府”五个大字映入卓宇然的眼中。除了公主，那日在屏风之后的，又还有谁呢？卓宇然一笑而入，顺着侍卫的指引最终在一间茶阁里见到了歆明公主，是没有屏风的歆明公主。
歆明公主气质高华，好比九天之玄女，或是盛秋之霜月，凌寒难质。公主之十指细长，诗书之气自胸中而出，只是她没有卓宇然无处不扬起的狂意，只有清高如月、风霁难尘。
令人震惊的是歆明公主的姿色，倾国倾城、天香国色！纵然卓宇然才气冲天、文墨满胸，也写不到任何一个字形容歆明公主之貌！寻思半天，卓宇然只得以李太白之《清平调》一平心中之意：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歆明公主微微一笑，更是好似误入三月芳淙花海之中，漫山遍野尽是姹紫嫣红，却偏偏有一朵冷艳的梅花幽香一绽，万花黯淡！而歆明公主，便是这冷香的梅，群芳皆黯然失色！

“古有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今日便问问公子，何为天下英雄？”歆明公主轻指茶案，只见小炉之上，一壶小酒正旺，酒香十分清淡，卓宇然一时竟然嗅不出来。
卓宇然寻思，茶阁煮酒，茶案置酒，果然有意思。当下也不收敛才气，保持着他骨子里的张狂：“天下英雄，我也。”
歆明公主轻笑，提壶将两只酒杯斟满，顿时青梅香气绽放满室，歆明公主复问：“为何？”
卓宇然拿起酒杯，道：“我已是状元！更加者，与公主案前同饮，除却我者，又有谁人有如此气量？又有谁人有如此洪福？”
卓宇然说毕，仰头举杯，一饮而尽。
歆明公主又问：“公子又如何得知自己是状元呢？”
卓宇然哈哈大笑，狂放的才气有如冲天之龙，“这天下，有我之时，谁可当状元？”
歆明公主轻笑，也仰头一饮而尽。卓宇然再次把壶，将二人之杯斟满。
歆明公主笑问：“那么公子，我能否称得上是英雄？”
“公主腹有诗书万千，胸生军马百万，容颜倾国倾城，气质霁月风霖，所求者天下之意，所得者天下之心。天下若真有英雄，公主当之无愧为天下英雄之首！”卓宇然神色飞扬，没有丝毫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