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此生惟你1(2)

越儿无力地摇摇头。 “半月前府上老太爷亦是中此毒，怕是……”大夫悄声道。
“嘘……”周深进来，制止大夫，又俯身道谢：“今日之事先生只当不知。” 
马知府赶来，尸体已然腐败，仵作详作检查后，断定是悬木自尽。尔后，又有人在周遭发现一些遗物，竟是那日自己所赠杨俭之之物，只不过银钱都不在了。
 “杨兄，你何故至此啊？”马知府叹气道。
 "马大人，这么惺惺作态真是令人恶心。事到如今我也不藏着了，我早就知道自己身份，你们要利用我在朝廷上斗我认了，大不了任你们摆布。我父亲不过是养我长大，为什么他不能活下去？”不知什么时候，越儿已经挣扎着起来到马知府跟前。 
“他送来我来那日，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一个遗腹子，又有什么用？” 越儿接连发问，马知府颇有些猝不及防， 倒是越儿一副豁出去的拙勇。 
“你只需知道，你父亲之死与我无干系。”马知府叹道。

“父亲自尽，是否是为保我一命？”越儿追问。 
“古时，一收藏大家觅得一双绝世玉璧，告知友人，友人见到果然不是俗物， 却打碎其中一个。藏家不解，友人告之：独谓之贵，贵为之恒。”马知府道，“而杨钟君阖族只剩下你父女二人，若只剩你一人，左相自然珍而视之。那日与杨兄对酌，他似有诀别意，我也是猜测。” 
周深一直等在门外，好几次忍住要阻止越儿，可眼下越儿已经顾不得长远，只想问个清楚。
“那我父亲他究竟是什么人？”越儿问道。
“杨钟君少年时伴读，譬如深哥儿之于启沅。”马知府道：“杨兄舍弃半生保住你，除了回报恩义，我想不出其他理由。左相后来找到你们二人，告诉杨兄要借朝廷势头为你生父报仇，他这才将你送来我这里，以待时机。”
“您天高皇帝远，为什么要掺和朝廷之争？”
 “这就是稚子之言，当年我科考得中，就注定要在朝堂势力中选边站队，左相于我有知遇之恩，更是我仕途一路相携才至今日，我仕途至此，师恩尽负，左相只托我看顾你父女二人，难道我还推辞么。”马知府道，“可惜了杨兄，原以为他放下你就能过几天自己想要的生活，原来这十几年，他已当你是亲生女儿，竟以命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