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朽（2）

骡子的蹄子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拉着组装好的投石机去往前线。然而不幸的是，这些投石机刚到达前线，就被早已准备好的城市方的投石机砸了个稀巴烂。这些高大的机器转眼变成了一堆残肢。碎裂的石块散落满地。还有骡子和人——有的直接被砸成了肉酱，有的没有被砸死，就在巨大石块的碾压下痛苦地嚎叫着。在一片混乱之中，另外两批投石机开始前进。于是，攻城战打响了。
像是把雪球扔向雪人一样，庞大的石块被掷向棱堡的灰色石墙。石弹于是碎裂开来，连带着一些砌成城墙的石头。城墙上的一些人落下来，有人直接死去，有的人落到了河里，他们无力地挣扎着，然后丧命于帝国弓箭手的箭矢之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逐渐向着枯燥无味的方向发展。应该说离奇且枯燥。并没有想象中的什么隐藏已久的英雄一举击败帝国士兵——如果真有那样的人，那么他肯定刚出城就被射成了刺猬。城头与河对岸的人们互相轰击（除了这些他们还能做什么呢？也许有些事可以干，但肯定不是现在。）。乱石飞溅，风中夹杂了血肉模糊的惨叫声。有时候我看到那个地方有个人，然后当下一弹将要落地时他开始奔跑，但很不幸，他预估错了方向，于是顷刻之间，他被巨石从地表上抹去了，仿佛哪儿从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即便如此，秉持着不同的信念，双方的工程师狂热的工作着，仿佛这是一项能让他们名垂青史的工作。能让他们成为传说之中的“投掷者”的仆从，祂的代言人。灰色的石头不断的在瓦蓝的天空下飞过，将第纳瓦河沿岸打得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