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15(5)

“何少爷不至于这么天真吧，我去你家，那是你的纨绔狐朋狗友，他给我好脸已经已经算伯父大人很有涵养了，我孟哥可是他们商会现在的新贵，那能一样么。他俩说长辈和子侄，你就当真啦。这不就是借着咱俩套个近乎，北平话这叫套磁。然后那俩人该是生意场上那一出，一点不耽误。”周九良看得很清楚，但是提到他孟哥时自己脸上那一股小骄傲，何言秋看着啧了两声。
“行啦行啦，知道你孟哥最棒，最厉害，唱戏是角儿，经商是腕儿。”然后想了想自己，接着说：“哼，要不我就不愿意搞他们那一套，懒得想，太累。好在我上面还俩哥哥，也用不着我继承家业，我就老实地当我的纨绔子弟就行。”何言秋大咧咧的拉着九良跟在一老一小两只狐狸的后面。
席间两人做足了场面，一个说：“小孟真是年少有为、一鸣惊人啊。”另一个说：“何伯父才是叱咤金陵，闻名遐迩。”这个说：“小孟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那个又说：“何伯父真是慈眉善目、平易近人。”一个尽显长辈之风，一个满是儒慕之情。
刘筱亭和何九华在席间里出外进地忙碌着，刘筱亭看见两人酒杯空了就赶紧续满，何九华总能恰到好处地发现席间人的需求，不动声色地处理好，同时还能笑眯眯地跟何耀晟对答如流。

周九良、张九泰还有何言秋，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三个同龄人，好似要在各个层面比较出自己的无能和挫败。何言秋想，幸好自己没选这条路走，这也太难了；张九泰想，这些年周九良真的太惯着自己了，跟刘筱亭一比自己就跟个废物一样。
周九良意外地发现了孟鹤堂的又一个样子。谦虚自省和不卑不亢拿捏地恰到好处，从容应答间，永远令人如沐春风。就是酒水一杯一杯流水般倒进肚子里，像喝不醉一样，看得周九良心惊又心疼。
近结束的时候，两只狐狸借着抒发长辈和晚辈之间的情谊，在不知不觉间，都达到彼此在这顿饭上最终的目的。
孟鹤堂说，像何伯父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最适合做行业领袖，德能配位，众人也能心悦诚服，有机会做子侄的一定得尽力支持。
何耀晟说，都是自家小辈，以后一定会在商会里多加照拂，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
话行至此，宾主尽欢。
………………
孟鹤堂站在饭店门口把何言秋父子送上车，目送他们离开后，才回头跟九华说：“九华，你也累一晚上了，赶紧回吧，我这有九良和筱亭呢，你放心吧。”
九华交代刘筱亭说：“照顾好孟哥，啊。”然后单手插在西裤兜，甩了甩快要挡住眼睛的头发帘，独自走进夜晚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