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15(2)

他一低头爬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开始絮絮叨叨。
“什么时辰了呀，九良你饿了吧。”
“胡同口有家包子可好吃了，筱亭天天吃都吃不够，我喊他去买点，你也尝尝。”
“哎呦你看你这孩子，穿着衣裳就睡觉，这一身的褶子呦，出去让人笑话死。我的衣服……”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量着眼前曾在军校呆过一年的小伙子挺拔的宽肩厚背，然后说：“我的衣服，你肯定穿不下啊，我肩太窄了。算了，你脱下来我赶紧给你熨熨吧。”
“真是的，都这么大了，一点不让人省心。”
孟鹤堂嘴里嘟嘟囔囔地推门出去了，一句话的空间都没给周九良留。
周九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孟哥，是，不好意思了么。”
周九良坐在中厅，一边捧着纸袋包着的热乎乎的包子吃着，一边看着孟鹤堂忙忙活活给他熨大褂。
从二人相遇后，周九良就再没穿过西装，而是学着他哥穿起了大褂，还按着他哥大褂的颜色、料子，交代九泰按原样去给他做几套。有时候碰巧穿了跟孟鹤堂一样的大褂，会高兴好半天。
包子吃完，大褂也熨好了，看着孟鹤堂拿着大褂过来，周九良把胳膊一伸。
孟鹤堂只剜了周九良一眼，就认命地帮他把衣服穿上，再一个一个系好扣子。周九良张开手给他哥看：“你看，我手上有油。”然后享受着他哥帮他整理衣服。

他才不怕孟鹤堂瞪他，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每到这时候，孟鹤堂的圆眼睛就瞪得像小兔子一样，眼波流转，还怪好看的。总是看得他心里痒痒的，总想勾着孟鹤堂再瞪自己几眼才好。
孟鹤堂一直把周九良送到院子门口，周九良回头问：“我下午没事了还去找你，你今天还在商贸行么。”
“嗯。”孟鹤堂答应着，抬起手要帮他整理领子，一抬手抻了一下僵硬的腰，就顺手撑了一下。
周九良不明白院子里的人为什么眼神都暧昧了起来，看着尚九熙眼里的责怪，还当他也心疼孟哥的腰让自己枕了一晚。
孟鹤堂掸了掸熨衣服时粘在上面的垫布的绒絮，一边扭头跟尚九熙说：“你看，好在我给他熨熨，这孩子昨晚上就这么穿着这身在床边窝了一宿。”
周九良没去想为啥孟鹤堂没头没脑说了这么句话，只是回味他站在院子门口，给自己整领子、掸衣服的样子，很像每天早上送自己出门的妻子。而不同于以往的每一个早晨，他现在觉得这个场景，满是安稳的幸福。
………………
周九良带着张九泰站在约好的饭店门口，别别扭扭地等着孟鹤堂的到来。
这是他第一次带张九泰来见孟鹤堂。几天前他第一次跟孟鹤堂坦白这件事的时候，孟鹤堂看着他难得这么乖巧认错的样子，温柔地笑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