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二十一章 千年的谣言(6)

哈莉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她抓住那根正在往她身体里喷射毒液的长牙，把它从胳膊里拔了出来。但是她知道已经晚了。剧烈的疼痛正缓慢而持续地从伤口向全身蔓延。当她扔掉毒牙，注视着自己的鲜血慢慢浸透长袍时，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密室逐渐消融在一团飞速旋转着的昏暗色彩中。一道鲜红色的光轻盈地从眼前掠过，哈莉听见身边传来爪子的轻轻抓挠声。 
“福克斯，”哈莉含混不清地说，“你太棒了，福克斯……”他感到大鸟把它美丽的脑袋贴在他被蛇怪毒牙刺中的地方。 
她听见了伴随着回音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黑压压的影子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死了，哈莉·波特，”里德尔的声音在她上面说，“死了。就连邓布利多的鸟也知道这一点。你看见它在做什么吗，波特？它在哭呢。” 
哈莉眨了眨眼睛。福克斯的脑袋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大滴大滴珍珠般的泪珠顺着它富有光泽的羽毛滚落下来。 
“我要坐在这里，亲眼看着你死，哈莉·波特。不要着急，我有的是时间。” 

哈莉感到昏昏欲睡。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
“大名鼎鼎的哈莉·波特就这样完蛋了，”里德尔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孤零零地在密室里，被朋友们抛弃。她不自量力地向黑魔头挑战，终于败在了黑魔头的手下。哈莉，你很快就要跟你亲爱的父亲母亲会面了……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让你又苟活了十二年……可是伏地魔终于把你干掉了，其实，你早就知道他一定会做到这一点的。” 
哈利心想，如果她正在死去，倒不算特别难受。就连疼痛的感觉也慢慢减轻了……可是，这难道真是死亡吗？密室不仅没有变得一片漆黑，反而渐渐清晰起来。哈莉轻轻摇了摇头，她看见了福克斯，大鸟仍然把脑袋靠在她的胳膊上。她的伤口周围闪烁着一片珍珠般的泪水——咦，奇怪，伤口怎么不见了？ 
“滚开，你这只破鸟，”里德尔的声音突然说道“快从她身上滚开。听见没有，滚开！”
哈莉抬起头，里德尔正用马尔福的魔杖指着福克斯。嘭的一声巨响，像打枪一样，福克斯飞了起来，如同一股金色和红色组成的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