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我们的1888(35)(3)

“让我们把火把扔进去！”
“对！她如果跑出来就打死她！”
“她一定是女巫！她居然对婴儿下手！”
柜子，窗帘，楼梯扶手，火苗如脱缰野马，扩张领地。脚下楼板突然呲喇地响了一声。
“啊！”艾米丽飞起来跳过裂开的楼板。汗水已经从额头冲上胸脯。怎么办，怎么办……去他的！老天，我他妈的该怎么办！艾米丽眼球来回跳动，呆站在原地，咬紧牙关，完全忘记喘气，听着面前这个堕胎手术做了一半的女人大声呼叫。
“你在发什么呆啊——救命———”
艾米丽只是梗着脖子大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看着女人，不知所措，愣了几秒钟，接着甩手扔掉了手术刀，冲到架在房外的消防楼梯口查看了一下，而后二话不说把床上的女人拽到了地上。
“啊！你干什么！”女人腿间的血像花一样，啪嗒一声绽开在滚烫的楼板上。她的麻药劲没过，根本无法站立。

艾米丽正要揪着她的膀子往楼梯拖，可是她的手不论再怎么用力都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是无力地蜷缩。眼泪几乎全被喝进了嘴里，大哭中的艾米丽快要把嘴角撇到脖子上了，声带依旧紧到发不出一点声音。
二楼已经烧了一半，艾米丽挣扎起来，突然，发出一声麻雀被掐死般的嘶吼，把抽屉里的一大推表格纸张用双臂加起来，拼尽全力扔进火海。不论怎样！这些名字必须被销毁，这样才没有人妨碍她们好好活着。
快要喘不上气了。
“一定，是……是我父亲发现了……他一定以为我早就已经溜之大吉。”，女人匍匐在地板上，“千万别让我落到他手里，求你，帮帮我……呜呜……别把我扔到楼下去。”
话音未落，一面外墙轰然倒塌，激起几英尺高的灰烬，把附着在油脂上的流火溅满屋子，墙上撕开一个被烈焰包围的口子，里面映入在火焰中抖动的伦敦冷色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