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9）(4)

“你这个挨千刀的！”看见孟鹤堂呆呆的站在楼前，宋玉卿气得颤抖着走过去操起手里的拐杖就打，“如果不是你执意要离婚，明茹怎么会干出这种事！要是允航死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母亲的哭声唤醒了他所有的愧疚感，那种痛苦排山倒海而来，简直让他无法呼吸。端起一桶水由头浇下，他奋不顾身的冲进了火海，抛下身后所有的呼唤。
还好火还没有蔓延到楼梯，孟鹤堂几个箭步冲上去，用身体砸开了二楼的门。李明茹已经被浓烟熏晕，被厚厚的被子包裹得很好的孩子还没受到太多的烟熏，正在她怀里哇哇大哭。孟鹤堂抱起孩子，“允航别怕，爸救你出去。”
撕下床上的床单将孩子绑在胸前，又去拉李明茹，把她背在背上。
下楼的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楼梯依附着的墙壁已经烧空，很快就会倒塌，孟鹤堂的脚步也越来越软，越来越慢。好不容易下到大厅，门口已成火海。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都无法走出这个门，只好把李明茹靠在离火还比较远的地方，拍拍她的脸，“明茹，我先把允航送出去，一会儿就来接你。”
周九良带着几个人一直用水管冲着门口灭火，这里的火已是一人高的样子。孟鹤堂用被子裹紧孩子，趁着火势有所缓解的一瞬，立刻冲了出去。

“抱着允航！我去救明茹。”把孩子给小环，孟鹤堂又转身往里跑。
愣愣的望着手上的一绺破碎的衣衫，周九良失去了全部力气。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知道自己还抱着期望，可理智却告诉他那个人再也不会从这里活生生的走出来，对他笑一笑。
果然，直到整栋楼都被火吞没，全部坍塌，他也没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都怪你！”从昏迷中醒来的宋玉卿踉跄着站起来，恶狠狠的推了周九良一把，“都是你的错！”
周九良双眼无神，被一个身体柔弱的老太太推倒在地也没有反应，只是双眼失神地看着前方。
“老和尚说得一点都没错，你就是堂儿的劫数，有你在堂儿就不会有好下场！”
“什么劫数？”终于唤回了一点清醒的神志，周九良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向面前的宋玉卿。
宋玉卿冷笑一声，甩开身边人的搀扶，“我一个孤老太太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初老爷和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和堂儿命格犯冲之人，你的出生就差点害死了他，为了保护堂儿，老爷才会联合上海其他几家势力设计搞垮了周家。”
“这么说，是我害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