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9）(2)

他有点难受，胸口挂着的玉佩在发烫。把玉佩顺胸前掏出来，看看上面的“良”字，心一横，转身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一晃眼一个多月，孟鹤堂很少回孟家，除了偶尔去陪陪宋玉卿，几乎可以说是搬到钟表铺生活了。每天都能看到小孩儿固然高兴，但心里总有个结没解开也让他在任何空闲时候都会感到难受。
“每天三顿都有送上去，太太不开门只让我们放在门外，等我们走了才把菜端进去，里面什么样没人知道。”
孟鹤堂点点头，接过丫头手上的餐盘，“我去送。”
这里比之前干净很多，地上没有沉积的灰，看来是天天都来打扫过。孟鹤堂曲起手指敲敲门，过了一会儿，李明茹的声音传来，“你走吧，半个时辰后再来。”
他用了点劲推了推门，受到了阻力，门是闩上的。
“明茹，是我。”
无人应答，半晌，“你来干什么？”这语气竟有些恐惧。
“我......”孟鹤堂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像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在逼她，可这件事必须要结束了，为了所有人好。
“我来告诉你离婚的启示已经知会给报刊，我们一起去办手续就可以了。”

他尽量柔和，又耐心在门外等了好久，才听到李明茹闷闷的哭声，好像是把头捂在被子里。他也觉得心里不好受，“明茹，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
又过了一阵子，门开了，李明茹的眼睛肿得杏子那么大，依然是冷冷的样子，“好，明天你来接我。”
孟鹤堂越过她的肩膀看到床上的儿子，指了指说，“我能去看看允航吗？”
李明茹站到一边，让他进去。
有点难寐，孟鹤堂翻来覆去到大半夜还是睡不着，伸手想把窗帘拉上，小孩儿凑过来牢牢的抱着他的腰，小脑袋也乖巧的搭在他的肩窝处。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孟鹤堂心软成一滩水，放弃拉窗帘的想法，轻轻的搂着他，低头吻他的鼻梁和长长的眼睫。
小孩儿喜欢伴着月光睡觉。
“你怎么了？”怎会不知道身边人心事重重，周九良其实也没怎么睡。
孟鹤堂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小孩儿的背，“没事儿，快睡吧。”
“当我是兄弟的话你就说。”周九良用手肘撑起身子。
“兄弟？你是我哪门子兄弟啊？”孟鹤堂失笑，探手在他腰上捏了两把，“这种的叫什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