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指（三、四）(2)

白天是没烦恼的学习生活和乒乓球娱乐，晚上是所有年级一间大瓦房的混住，下雨的时候，瓦片开裂的，搭接了滑脱有缝的，雨水就会从这些地方渗出来，不过还好，宿舍的一个空角落，那就堆着几摞好瓦片……小六指二年级的时候，瓦房漏雨，雨水就滴到小六指的脸上。小六指醒了，一群六年级的大哥哥正站在床架上用青灰色的新瓦片换下渗水的旧瓦片，个子不够的扶着个高的腿，个高的脸上是污浊的雨水，小六指看着他们，就自己也很想这么，嗯~就是那种，希望在事情到来的时候，自己也能够做点什么去阻止或者是补救……
三年级的时候，小六指他们就搬进了小学新建的新平房，原先六年级的大哥哥们升入初中，原先的五年级变成了六年级，六年级走了，新的六年级也就变成了学校里的头头，新六年级的班长是校长的侄子，也是李家村的孩子王。
那天小六指有点季节性感冒，晚上去校长家（也算是校长办公室）接了白开水把感冒药吃下，配药里有治感冒头疼的药，有些助眠成分在，小六指睡的很死，那天晚上只是重重咳嗽了一下之后，醒了些，迷糊间听到有人在自己床边窸窸嗦嗦，说些梦里吃方便面之类的话语。

小孩子是很纯粹的，他们的善和恶也是纯粹的，纯粹的善，纯粹的恶。那天晚上李校长家侄子，成绩在班上拔尖，又是李家村本地的，他约了一帮班上的同学，在自家校长叔叔家里拿了一卷纸，晚上叫同学小便解在纸巾上，六七道骚臭泛黄的尿液迅速将卷纸打湿，他便带头用小树枝将浸满尿液的纸巾挑起，纸巾还在滴着尿液，李家侄子就挑着这纸巾将尿液滴到低年级孩子的嘴边，到小六指这尿液滴没了，就掐着小六指嘴塞了进去，小六指重重咳嗽了一下，便将纸巾咽了下去，以李家侄子带头的一帮人便又发出压抑的哄笑，之后，便将纸巾撕碎的更小些，将低年级的孩子的嘴里都塞下纸巾。
当然，那个时候小六指不知道自己吃了下什么，也是很久以后，小六指偶然听到家里奶奶说道以前闹红卫兵时候的事，提到尿液在夜里0点到2点喂人灌下，再辅以一些咒，可以让对方完全听自己的话做事。
小六指六年级临毕业将要小升初的时候，一天早上班主任被警车带走了，走之前来叫了小六指，和小六指说他宿舍外边的鞋架上有十套数学卷子，有八套语文卷子，有五套英语卷子，让小六指安排班上孩子上午考试，然后批改客观题，把卷子后面的主观题标准答案抄写在黑板上，让学生自己看……那时候同学们还都在上早课，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看到班主任顶着蓬松杂乱的头发，嘴角有些淤青就被别着手押进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