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诡异闻录——安达利尔(2)

美腿的主人总是神出鬼没，但每一次出现，都能带给包括少年在内的崇拜者们一些惊喜。少年清点着他的信仰给他带来的财富，或许只有在一起搬运钱箱的时候，其他崇拜者们才会口头赞美给他们代理财富的人。少年知道，收到来自那位大人的馈赠之前，这群色批满脑子里想着的，尽都是些污秽不堪的场景，现在收下这些财宝，对那位大人的敬仰与誓言也不过只是走走形式，动嘴不动心罢了，这又和那些虚伪的教徒们有什么区别？
矮子们推选出一个看起来高一点的矮子做他们的头领，瘦子们在女教皇的带领下占领了高塔，骁勇善战的射手头目也离开了教会，带着她的追随者们入驻坟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信仰并不是正义，但至少他们赢了，他们可以把战利品藏在每一个洞穴里，可以奴役曾高高在上踩着自己的贱人，可以把反抗的人们以一些夸张的体位摆在后辈的必经之路上，挂在他们基地门口的木桩上。
少年跟随他的信仰进了早已废弃的寺院的大门，因为他比其他人更加忠诚，他在王座前站定，吟诵诗篇：
看啊！
监牢是关不住向往自由的灵魂的！
它们可以穿过墙壁，更能直击来犯者的心灵。

看啊！
身着灰麻布的法师不信奉他的主！
它们懊悔，它们呻吟，它们诅咒昔日的伙伴。
餐刀改为剔骨刀，餐叉换做干草叉。
以愚者为晚餐，用他们的血漱口，亵渎他们的灵魂。
棺材从不是给死人准备的！
那里躺着我们的同志，正等着有人来替代它们的位置。
来啊！
最接近地狱的，是猩红色的血池！
曾站得比我们高的，都要在这池子之下。
士兵们簇拥着我们的女王，坐在洁白的骨质王座上。
她脚边无尽的财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紧闭的大门仍然掩盖不住的哀号，便是我们的荣耀！
罪恶在地下四层似乎成了日常，每个人都在享受其中的快乐，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乐。少年也知道，自己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质疑，也不需要反抗，和其他人一样享受罪中之乐就好，因为这就是他们的信仰。女王就在那里，她很强大，之前的来犯者无一例外全都成了门外池水的一部分。
少年意识到，那一幕，他这一辈子也只能见识一次：强大的女王被来犯者吊锤，连她拿手的毒雾都不能削弱利箭的势头，德鲁伊的狂风扯碎女王的外袍，露出她另外四条健美的蛛腿，利刃划破她柔软的腹部，火焰从其中迸发，企图吞噬在场的每一个人，从打酱油的沉沦魔到手中只剩下盾牌的圣骑士，区别不过是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却连同灵魂一起堕进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