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KZ】人鱼之记(3)

05
也许自己真的在哪里见过他，于是主动把手伸向对方以表友好之意。他清晰地瞧见人鱼的嘴张了又合，神色犹豫，最后极谨慎小心的吐出一个字来。 
“……叶？” 
他叫得有些生涩，似乎很久都没有念起这个名字了，连发音都含混不清，大概还斟酌许久妥不妥当，结果是叶还未怀疑名字的主人到底确是自己，便下意识脱口而出另一个姓名。 
“葛叶？” 
甚至叶只是刚刚想起，就迫不及待地要确认它的所属——事实上，他的想法根本毫无依据，毕竟它听起来像图书馆里某本旧书的主人公，而不是眼前如此年轻的人鱼，至少看起来不像。 
06
他错愕良久，迷茫地试图探寻这番话的含义。最终在诡异的缄默中抬起头，目光如炬地回应对方的疑问——葛叶的视线时强时弱，仿佛无法把全部的注意集中在一点上，因而存在感越发凸现，叶默默承受这芒刺在背的心情，复杂且担忧的观察他的行为。 
葛叶思虑了半晌，他才如履薄冰般细语道，叶只听懂了一段，但渐渐清晰的发音转换成古怪的腔调，简单的语法开始添赘去尾，一些被淘汰的音节和字词竟源源不断地迸发，最后演变为彻底不知名的描述方法。叶无法打断他——一方面认为葛叶并不一定是讲给自己听，另一方面潜意识却乐意听完他说的话，好像从前就这么等待对方一样。 

07
可他们没有曾经，只有现在和将来。
08
叶笑意满满地看他手舞足蹈且乐此不疲，直到葛叶突然噤声转向自己时，眉头微蹙颇为不解，同一种犬被忽视后出乎意料相像的情形令他捧腹大笑，以至于咳嗽起来。胸腔的浊气也随拉长的潮涌一齐散走——多久没笑得如此快活了，叶不记得，只知道这一刻好像是他生命中最鲜明的一瞬。有一层无形的薄膜被撕破，接下来极纯粹的情绪吞没了他。明明上一秒还呼吸着相同的空气，下一秒却体会到截然不同的感情。 
好开心，好难过。 
叶颤抖地揽紧葛叶的身躯，然后真诚地观摩对方的眼眸、鼻翼、唇角、脖颈。现在他的视线大概比任何一束光都灼热，比繁星夺目，直直洞穿来人心扉。从空洞中渗出的思绪愈密愈稠，难以自拔，葛叶不知所措，可他并不抵触，也忘了反抗。 
09
他们在熱汽中拥吻。
10
一枚极绵甜又热烈，失而复得的深吻。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