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竹马（中篇）(4)

“唔，泽哥哥，你别急，恢复记忆这种事是要看时机的，再说了，小时候的事么，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你记不得的，我来记住就成。
看着林牧宁焦急关切地看着自己，顾泽齐心下一动：“牧宁，你以后会一直留在长安了吧？”
“爹此次回来，以后就在长安养老了，大哥过几天会回返雁门关戍守，我的话，因为之前一直在外头，短时间内娘亲估计也是不会再同意我外出了。”
“明天我下值后去找你玩儿？”
“那敢情好。”
这一日正是中秋佳节，晚上，顾泽齐邀林牧宁一同外出看灯。
“泽哥哥，你看，好看么？”林牧宁刚赢回了一盏鲤鱼跃龙门灯，兴奋地来到顾泽齐面前献宝。
顾泽齐看着被塞到自己手上的花灯，想起之前林牧宁侃侃而谈斗败了所有对手的风姿，心下骄傲：“花灯很好看，我家牧宁也很厉害，那么多书生都不是你对手。”
林牧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也不算什么，真遇上那些才高八斗的，估计也就只有灰溜溜下台的份了。”
“你又不打算考科举，没必要跟那些人比，你这样就很好。”顾泽齐帮林牧宁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
林牧宁送了自己一个花灯，顾泽齐暗自寻摸着也想送林牧宁一个，可惜他虽识字，但文采真心不怎么样，走过好几个摊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射花枝夺花灯的摊子，成功赢回了一个玉兔捣药的花灯。

林牧宁看着被递到面前的花灯，愣了愣，抬头对上顾泽齐温和的眼神，眼眶忽然就红了。
顾泽齐没料到林牧宁居然忽然就落泪了，手忙脚乱地找帕子，下一秒却被林牧宁一下扑进自己怀里的动作弄得顿住了。
怔愣良久，顾泽齐环住林牧宁轻拍他的背部，也不说话，就那么任由林牧宁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许久，林牧宁缓了过来，低着头：“对不起，泽哥哥，我弄湿了你的衣服。”
“无碍。”顾泽齐没有询问林牧宁，只是语气温和地道，“天色也晚了，我们回去吧，你好好休息，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嗯。”林牧宁始终低着头，抱着玉兔捣药灯的手却是紧了紧。
林牧宁回到家中后，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把新得的玉兔捣药灯小心地摆放在案几上，然后来到打开墙角的大柜子，抱出一个大盒子。盒子是红木打造的，有些磨损，看得出来，应该是经常被主人使用的。
林牧宁打开大盒子，里面的物品很杂：一块穗子褪色但光泽依旧的玉佩，一根褪了色的布制发带，几块十分漂亮的宝石，几只早已枯黄的草编蚱蜢，以及，一盏小巧的玉兔捣药灯。灯内的蜡烛早已燃尽，灯上的图案也有些模糊不清了，不过，整个灯保存得十分完整，没有一丝毁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