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的蛰伏·奇迹》（下）(19)

总觉得这不是能轻松地说出来的事情。
“那两个家伙也是，一个强势自我得过头，一个又胆战心惊得过分，闹别扭的时候也不少。还好，后来姐姐出现了。”
“姐姐？”
“是收养我们的那个家里的女儿，比我们大一岁。真是的，一见面就让我们一定要叫她‘姐姐’，还模仿那位妈妈摸我们的头，认真得都快让人害羞死了。”
鹿野的眼神流露出充满了怀恋的温柔，就好像希望某场闹剧赶紧结束，但却又想让它永远地持续下去一样。
“那后来怎么样了。”
“……爸爸和妈妈遭遇了滑坡……妈妈没有被找到。”
对于这个超乎意料的回答，我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接受‘世界的全部’，对‘不公平’忍住泪水，对‘不讲理’忍气吞声，以为终于得到了‘幸福’，等待我们的却是这样的结局。这个名为‘世界’的家伙，就连我们得到这么微小的幸福都会不满吗。”
“因为一点疼痛就会解除能力，强颜欢笑什么的也做不到。倒是某个家伙，虽然平时直率得可怕，关键的地方总是很温柔。”鹿野露出自嘲的笑容，“或许，是我太自顾自地沉浸于悲伤的情绪了吧。只不过，那天的饭菜味道的确有些微妙。”

咖啡厅的音乐换成了一首蓝调。
“直到，姐姐与我在公园里的见面。被称为‘怪物’的可悲存在也好，寄宿在我们体内的‘诅咒’也好，爸爸的事情也好……我们身边仅存的一点点‘幸福’，终于无可挽救地腐烂掉了。”
隐约有一种蛇在吐信的微妙感受。
“爸爸他……为了再见一面妈妈，已经变得不正常了。姐姐也尝试着和‘它’交涉过，可最后……”
鹿野像是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悲伤的存在。
“‘如果获得能力又不从那个世界回来，就永远无法在这个世界集齐所有的“蛇”。既然计划不会成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她明明就很害怕……”
沉默笼罩了我和鹿野。
“……他们知道吗？”
“……”
无言是鹿野的回答。
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好端详着杯子。
谁都会有一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绝大多数时候，秘密都是为了保全自己。
只是……鹿野似乎丝毫没有考虑自己。
他只是傻傻地担心着他的姐姐，以及那两个家伙，选择独自扛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