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的蛰伏·奇迹》（下）(18)

咖啡厅里的音乐低低地萦绕，怀旧，伤感，有一种让人胸腔共鸣的力量。
鹿野就坐在我的对面微笑着。
总感觉他想说些什么，但我同时有一种“先开口就输了”的微妙感受，于是我也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眼睛喝着饮料。
但很可惜，直到我的杯子快要见底，鹿野也没有开口。
……可恶。
“我说，文乃去哪了？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是知道的吧。”
店外夕阳似火，鹿野露出一副很怀恋的表情。
“那家伙啊，或许正在某个公园里面练习必杀技吧。”
必杀技？叠层风暴？光子流线？
“不是哦，只是在单杠上后翻而已。‘只要能做好单杠后翻的话，绝大多数的敌人都会燃烧着死掉’，就是这样的理由。”
那家伙的脑子是被特摄英雄故事和少年漫画填满的吗？
“是吧。真是个相当奇怪的家伙。不过幸亏这奇怪的关注点，某人在她面前发出奇特的惨叫然后华丽地跌倒什么的，也没有被深究呢。”
鹿野嗤嗤地笑了起来，露出从未见过的毫无防备的姿态。
“那可真是一次华丽的跌倒，绝对可以排进有限人生内的跌倒榜前三吧。更糟糕的是公园里没有其他人，嗯嗯……羞耻心什么的，可比疼痛要命多了。”

这家伙已经沉浸在某种无端的回忆当中了。
“虽然聊得很投机，可惜那个时候我必须回去了。文乃还真是麻烦呢，一脸想要哭出来的模样，呻吟真是黏人。只不过我还没走出几步，她就叫住了我，‘明天也一起说话吧’。这还是我第一次与别人定下关于明天的约定。”
“那么，第二天你们又聊了些什么？新的必杀技吗？”
“没有。回到家就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母亲和蒙面拿刀的陌生男人，很容易猜到什么吧。”
鹿野的语气很低沉，但他随即换上了不那么沉重的语气回击道：
“说起来，虚君也被刀捅过吧。真希望没有这样的经历。”
“……”
总觉得这人是在把最不想被触碰的地方，无礼地摸个不停。真是令人不爽。
“那个时候真是痛苦呢，好像被什么吞进去而做了个噩梦。如果说那就是所谓的‘新世界’的话，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新世界”……古泉说到过的那个吗？
“从那回来以后，我的生活就剧烈地改变了。失去母亲的我被亲戚们踢来踢去，在孤儿院又被当做是‘怪物’，每天晚上都在和那两个家伙一起开‘反思会’，现在想想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