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梦(4)

“谢谢！的确赶了些路过来。”我细细擦拭着，看到洁白的面巾纸缓缓变暗，甚至一些地方被染黑，她又递过来几张纸，直到觉得我已经擦干净了脸和手，露出满意的微笑。
“还是很帅的！”她夸奖道。我一下又种被调戏的感觉，冲她一笑，却看到她像触了电般回头。我将手有些感悟般抚上脸，较印象中更加细腻没有了瘢痕，心下一沉，我到底怎么了？
“接下来进行几个现场调查，机器会自动读取各位肯定或者否定的想法。第一，相信有所谓奇迹存在的人请心中给出是！”屏幕上出现大批红色表示“否”的点，也有一小部分蓝色的点分散分布，表示“是”，包括我自己的位置！
“第二，相信自己遇上了所谓奇迹的人请在心中给出是！”我心下大震，心中想给出“否”，心中默念着“否！”但是屏幕上自己的位置还是鲜明地打出了蓝点，与之相同的只有那个坚持自己多记载了12年光阴的年轻人，远远和自己对视着，眼神中是一种被迷茫遮掩的绝望，只有我们！
我震惊地站了起来，耳膜嗡嗡振动着将我的思绪一下子打乱。
“请那位相信自己出现奇迹的人站在机器前，我们将见证你奇迹的存在！”慷慨激昂的声音像恶魔的催眠符响起，我无意识地往前迈步，在隔着机器十步远的地方忽然止住，发疯似的冲破人群的阻挡向外冲去。

“超过普通人4%的白细胞！更加富有活力的血红细胞！世界上让人年轻的是什么？是滋润全体器官的体液！少量的血液更是重中之重！他身上有着奇迹，这就是原因，他比身份显示年轻了30岁，30岁！”
我听到恶魔般的音符在身后追着我，快点！再快点，跑！
前面的人中有位头发近乎全白的妇人，死死望着我，眼中呆滞，而有着不可置信的色彩。一抹阳光刚巧笼罩在她的鬓角，二姐，是你吗？
我没有时间再去询问，我穿过了会场，但是出路已经被堵死，我只能向楼上跑去，冲到二楼DJ音乐震耳欲聋的歌舞厅，顺着舞动人群的掩护继续寻找电梯。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想法但是直觉让我向舞台回眸。
一个长相和妻子近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大概像几年后的妻子，依旧充满活力，即使脸上有着微微岁月的痕迹。在机器旁疯狂舞动着，秀发飞扬，像是发泄着内心野兽般的躁动。
越过重重人群，她猛然和自己对视，眼中带着震惊，和一些了然的神采，我顾不上细细探究，身后好像有洪水猛兽让我更加迅猛地向电梯冲去。
顶楼，32层，一个以往意想不到的高度，我在密闭的空间却终于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天台，储水处，能听到楼下的响动，能看到电梯门闭拢向下行，又渐渐上升的示数：5……28，29，30，就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