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痴（63）【辫儿九】(2)

这种话当然是不能当着杨九郎的面说，张云雷听到时也十分惊讶。当张云雷听到风险较大的时候，心中已经开始动摇。他并不会嫌弃九郎走路姿势不雅，身子不太齐整，他只是不想冒险。
陈太医也察觉到张云雷的犹豫，他接着补充到，若长期这样下去，依靠一侧使力的走路姿势会进一步压迫杨九郎身体，除了他的伤腿和伤脚，他的腰与肩膀等其他位置也会以为习惯走姿势不协调产生问题。伤处始终得不到良好的治疗，后续难免会受到阴雨天的影响，他怕杨九郎会因此过早的不良于行。所以身为大夫，陈太医希望能趁着杨九郎身强体壮、恢复能力强时进行治疗。
张云雷犹豫了，此去路途遥远。边境苦寒，马车又颠簸异常，完全没有办法带着接受过治疗的九郎上路。要想带着九郎去，便要推迟治疗的时间，等到回京后再进行医治。可若是因为耽搁了治疗，造成什么损伤，又该如何是好。可是把九郎一个人留在京城，张云雷又放心不下。陈太医说这伤恢复期间十分难熬，伤口照顾不好容易溃烂，进而危及生命。而且待伤口与骨骼恢复好了，重新学习下地行走过程也万分困难。这学习走路的过程既要忍耐伤口的疼痛，又十分折磨心智，并不是九郎一个人就能忍得了的。

张云雷权衡许久也拿不定主意，他不能忍受九郎未来受病痛折磨，又无法割舍下九郎与他分别数月。他没法看到九郎耽误治疗，又不放心杨九郎自己忍受恢复期的苦痛，怎样选张云雷都放心不下。若是跟九郎说了利弊让他自己选，张云雷又觉得自己此举甚是卑鄙。他分明知晓九郎无法明白那两条路会让他吃多大的苦头，也知晓九郎此时的性格定会选择跟他去边疆。与其说是让九郎自己选，不如说是他张云雷不肯承认自己不敢选，卑劣的不肯承认他选不出来。张云雷到底是拿不定主意，一摊上九郎的事，他就变得犹犹豫豫的。
张云雷昨日已经接到了正式调令，半月后随朔亲王出发。现在嘉庚与冒顿部落两方已经停止交火，各后退五十里安营扎寨，只等嘉庚谈的谈判队伍一到便开始和谈。朔亲王是圣上的胞弟，亲王坐镇才能彰显嘉庚的诚意。张云雷前几日受老师宋丞相的引荐去朔亲王府上请过安了，朔亲王也保证这求和的条件会尽量与张云雷商谈。
宋丞相也知晓朔亲王自小顽劣，只会提笼逗鸟，这商谈挂着朔亲王的名，也只是为了向冒顿单于展示嘉庚的诚意，指不上朔亲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