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锡】 自画像 “当罪犯测绘师在众目睽睽之下画出自画像” BL. 94(2)

所以当他随着人流从客车上拖着行李下来时，脑海里闪过的，肢体感受到的，竟不是前仆后继而至的陌生与扑面而来的肃杀的风，而是那印在自己薄薄的地理笔记本上素穆的浅灰，泛着金属色的阴影，像是铁矿石般的城市。
“真热，你觉得呢？”
克渠站在他的身侧，局促地拎着她自己的茶色拉杆箱，像是一只鸽子般浸着她有些潮湿的眼睛，那样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想要得到他的回复。
郑号锡轻阖上眼，随即睁开：
“是的，真的很热。”
他的情绪浅淡缓慢，像是流淌在手腕静脉中的血液，他无法得到感情。
／／
“她不喜欢美术，但她喜欢我，所以同我一齐来到这里学画画，她学油画，而我主修素描。”

记录警员附身写着些什么，郑号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椅面有些倾斜，是为了在犯人撒谎时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而设计的。
郑号锡侧脸映在明晃晃的灯下，剪裁出他漂亮的影子，但他几乎是瞬间就发现那个记录员根本就没有在认真地听他的讲话，甚至用粗重的黑线条画着圈圈，墨汁洇晕于此。
他又觉得愤怒，很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说的东西都很重要，真的非常重要。”
可是记录员只是抬头很无奈地对他笑笑：
“小郑呐，犯人都已经抓到了，都送去吃了三年牢饭，也没有听说什么争议可翻案的，我愿意听你来说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太较真。”
“还特地要审讯环境，你可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