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杨九郎】归零(3)

张云雷对这块表的感情很复杂，他的母亲去世时，他觉得是这块表见证了那一时刻，他想停下来，停在母亲死去的前一刻。
人在后悔的时候往往欺骗自己，张云雷是最好的例子。
张云雷第七次站在表前，和杨九郎说了这件事。然后把表针调回母亲去世前的前一分钟。
“或许是时间随着我们流逝，时间没有尽头，我们有尽头……”
杨九郎低头擦着柜子，喃喃自语。
“别骗自己了。”
张云雷转头看着他，还是没有什么感情的目光，但是杨九郎突然感觉到眼睛里有了温度。
他走过去，握住张云雷的手，两双修长的手重叠，他把指针调到十二，表盘上最大的数字。
“这是零点，这一瞬间，就是时间的流逝，归零。生命也是如此 ，死亡的那一瞬间，归零。”

“所以什么都没有了吗？”
“不是没有，而是曾经存在。”
张云雷从来没有这么难受的哭过，他蜷起身子，嚎啕大哭。好像所有情绪一瞬间爆发了一样。
也是自从那天起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更加微妙起来。
但是好景不长。
民国二十六年，日军枪声响起，战火绵延至城里，日本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中遭殃的便有那钟表店，日军不顾阻拦抢了所有古董钟表，随后将杨九郎以及十几位百姓关在屋里，一把火烧了小小的钟表店。
杨九郎早就意识到了，提前三天就把钟表送回来张云雷的府上。大火淹没钟表店时，张云雷手指正一圈一圈的转着，直到指针指向十二点钟。
听闻城中有位名角儿，唱的桃花扇最是有名气。日本太君要求戏院单独演一场，给慰问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