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枝返故林（21-2）(2)

他驳斥紫衣人道：
“你没想过害我？当年不夜天一战之际，我与魏婴尚未合离，两人的一切都捆绑在一起。可那些围剿的人里面，你江氏门生，是不是主力之一？”
江晚吟道：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魏无羡叛逃，手握诡道神兵阴虎符，守在离云梦那么近的夷陵另立山头，对我云梦江氏是严重的威胁。既然百家都提议诛杀魔头，我不过顺势而为，清扫阻扰我江氏发展壮大的障碍罢了。”
蓝忘机沉痛道：
“事至如今，你仍完全不知悔改。”
江晚吟道：
“我一开始的确只对你的身子起了念想，但人非草木，没有你的日子，我冷静下来想了很久，才看清自己的心，如今对你早已思之如狂，满心爱慕。我以前只和你有过，以后也只会想着你。跟我在莲花坞过日子，总比跟着魏无羡那种性情暴戾的二婚带崽老油条好多了。而且，你俩合离这么多年，夜里你就不想有个人吗……”
蓝忘机忍无可忍，头脑中紧绷的弦断裂，复仇的欲念肆意滋生，占据他的全部心神。对这个死到临头仍毫无悔改之意的人，他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冰冷道：
“我来告诉你，我想不想。”
双手被捆仙绳紧缚于床头，江晚吟胡乱挣扎没几下，便躺平做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

“蓝忘机，松开！你连看都不肯看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
白衣人终于视了他一眼，漠然道：
“你可知我为何不看你？”
“哼，不知。”江澄挣了挣手腕，暗中使力把捆仙绳的拘束挣得更松散。
“因为看你一眼，”蓝忘机缓缓道，“我就只想你死。”
避尘剑刃抹开了九瓣莲纹的腰带，层层叠叠的繁复衣襟向两边滑落。
白衣人道：
“送你上路之前，你有何遗愿？”
江晚吟的手指在捆仙绳上动作，心急这该死的结怎么还解不开，嘴上却兀自逞强倔强道：
“……能死在你含光君的手上，我也算不冤了。”
蓝忘机在曾经痛不欲生的岁月里，早已看透死亡不过是种解脱，而非惩罚。对面前这个恶贯满盈的人来说，只是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此处有删减02，见微博]。
蓝忘机解开床头的捆仙绳。他察觉身下人衣不蔽体间，敞开的衣襟里露出一截月白色的绢丝。
从对方怀里牵出那条绢带，看清上面面目全非的卷云纹，蓝忘机在尚未平复的高潮余韵中，将布条扯得稀碎，碎屑扔了满地。
他突然有点理解，那些在自己身上加诸伤害的人，当初从凌辱自己这件事中获得的，该是多么快意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