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戈尔心理科】 工作实录1930(3)

几声诡异的叫声结束，他接着说：“它们现在这么少，是因为……因为圣都人移居到那里了！”
他像个找到宝藏的孩子一样得意。这件事我略有耳闻，在一百年前，霍德尔圣都与太阳草场的界限开放后，一部分圣都人移居到那里，开垦土地自给自足，一直生活到现在，成为了那里基础设施建设的中坚力量。
但我知道，他们并不会滥杀动物，于是我说出自己的疑问。
“老鼠啊！老鼠跟着人一起去草场了！来自圣都下水道的大老鼠！你想一想，那些靠寻找地上昆虫过活的猫头鹰怎么可能防住那些大耗子的袭击呢？它们捣烂猫头鹰的巢，把它们的蛋偷走……”
在他讲述的时候，我就记下笔记，标明编号1930。讲述很朴实，但情感充沛，因此听着也并不无聊。

他阐述了草场猫头鹰绝迹的过程：圣都人带去的老鼠会偷它们的蛋、猫会袭击他们、兔子也引来了它们的天敌——黄鼠狼。猫头鹰的生存环境日渐恶劣，逐渐走向消亡……
“你仔细想想，人类不也一样？”
“怎么说？”余光里魏老板疑惑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点滑稽，提问时也很轻松，但愿没有给我的客人带来困扰。
“我们现在，就活在‘猫头鹰的时代’。”
他终于坐下，神色凝重，继续盯着那盆可怜的多肉。
“那么，这个时代的‘老鼠’在哪呢？”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但我在等待他说下去
“到处都是。”他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比，“你看不见吗？到处都是。老鼠越来越多了，可是猫头鹰已经快找不到了，时代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