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7)

薛洋惊魂未定地跑着，冰凉的雨水噼噼啪啪地砸在脸上，正像一条死里逃生的鱼一样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阿洋？”
一顶伞遮过头顶，抬眼望进一双熟悉的眼睛，薛洋几乎是立刻上前一步狠狠撞进来人的怀抱。晓星尘揽着男孩：“阿洋？”觉察对方的颤抖，他的手微微收紧，动作温柔地抚过孩子的后脑轻拍着他的肩，“发生什么事了吗？”而薛洋只是侧了侧脑袋：“没有。”声音闷在衣服里有些奇怪，晓星尘感觉抓着衣服的力道加重了，孩子用力呼吸着，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许久他松开晓星尘抬起头。

“什么都没有。”虚弱的陈述，平静到不容置疑的口吻。晓星尘呼了口气，矮身抱起小小的孩子：“现在回家吧。”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他的手那么温暖，就像小时候从高处跌落，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次又一次被稳稳接住，心跳回落到最初的高度，会一直持续下去吗，这样的安全感，如果放手——他想象着摔成碎片的自己一点点融化在冰冷的雨水中，然后消失不见。
“哥。”
“嗯？”
“抓紧我好不好。”
嗒嗒、嗒嗒。
薛洋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