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3)

“总之，以后禁止你再去和那些平民接触！”他阴着脸对娜塔莉亚说道。
“为什么。”娜塔莉亚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我说禁止就是禁止，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伯爵大人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
“那如果我一定要去呢？”少女挑衅似的反问自己的父亲。
“你......”伯爵大人一时间被自己女儿的叛逆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娜塔莉亚·安德烈耶维娜，如果你非要去，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你被禁足了！”
“您没有权利这样做，父亲！”
“卡佳，送小姐回房间！”他挥了挥手，仿佛不想再见到这个让他无比烦躁的女儿。
“小姐，您就走吧，不然我很为难的......”侍女无奈的话似乎提醒了娜塔莉亚，白熊少女点了点头，闷闷不乐的跟着自己的贴身侍女走上二楼。隐隐约约间她还能听见父亲在下面说什么“要是让彼得堡的贵族知道罗斯托夫家的继承人跟平民亲近该多丢人”之类的话。
“父亲他太迂腐了，”娜塔莉亚摇了摇头，“如果平民都饿死了，谁又来供养贵族呢？”她又回想起了在罗德岛上的日子，那个下午......
“谢苗博士，您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荒诞小说罢了，讲述了一群乌萨斯平民为了自由推翻贵族姥爷建立了农社，结果因为内耗又作鸟兽散了的故事。”谢苗合上红皮的精装书，“说起来，罗斯托娃小姐，您怎么看待贵族和平民的关系？”

“主人和下仆......要是放在以前我会心安理得的这么说的，但是在彼得海姆中学里......我看见平民并没有因为贵族的身份就死心塌地的为贵族舍弃一切，甚至用武器杀死了作恶的贵族......所以，现在，我不知道......”
“那我换个方式说吧，贵族的吃穿用度是谁提供的？”
“主赏赐的......您肯定不想听见这种答案，我想想......究其根源，还是平民产出的吧。”
“那平民用自身产出换取贵族老爷和国家的庇护，公不公平？”
“......”
“很公平”
“如果老爷们把自身要求的价格无限提高，却不愿意负担起庇护平民的责任，哪怕连一块足以让他们饱腹的面包都不愿意提供，您觉得平民会做什么？”
少女想了良久，然后看向了谢苗。
“他们......会暴乱吧，就像在切尔诺伯格的整合运动那样。”
“那么，如果一群人联合起来在全国主要城市发动暴乱，甚至军队也参与了呢？”谢苗微微一笑，“试想一下，会发生什么？”
“......”
“我不能说，这是大不敬。”
“没关系的，我这里没有黑衣密探，你就算骂尼古拉是灰色的阉马都没事。”谢苗笑着说道，“就像这样‘亚历山大皇帝蠢得像一匹灰色的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