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入夜(5)

在特雷西娅一行人遇到博士的时候，他们正在向第八座城市赶去。
博士看到特雷西娅时是惊讶的，不到片刻那惊讶的神情就变成了喜悦，他似乎想要走上前来，夸耀自己的功绩，在他的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巴别塔的旗帜完整，高悬，甚至因为不停染上鲜血变得格外显眼。
她必须抢先开口，她知道一旦让博士说出那些疯狂的战绩，她将失去最后的理智。
“博士，已经够了，停下来吧！”
特雷西娅拦在了博士的面前，无数的目光从博士的背后，越过他的双肩与自己对视。她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眼神，在那些贪图军功的军阀身上，从哪些被复仇填满胸襟的疯子身上。

不，这些民众远比那还要疯狂，因为他们一无所有，而他们想要得到一切。
博士停了下来，托着腮思考着什么，那副神态酷似特雷西斯，据特雷西娅对她兄长的了解，特雷西斯会选择继续前进。
好在，他还是博士。
“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
他向特雷西娅行了一礼，一如既往。
她没有喊我的名字，明明是她选择的名字，他心想。
特雷西娅接受了博士的行礼，从口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就像是每次大战归来的那样。
他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总计七座城市被巴别塔攻陷，在随后的一年里卡兹戴尔大半的城市陷入了瘟疫一般的暴乱之中。奇怪的是，巴别塔终止了他们的行动，没有借此机会趁机扩大战果，最终特雷西娅收获了两座没有人的城市，五座废墟，还有一群渴望战争的，喂不饱的，尝过“自由”滋味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