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奇幻小说——长篇缓更(6)

“可能是只鸟或是更大的动物，”年轻贵族决定树立一下自己作为长官的威信 ，“做得很好，科拉焦，你发现了我们进这儿打猎的第一个活物！来，大伙儿往这走。”
卡拉米提的一声尖叫在寂静的树林显得格外刺耳，莫瓦捷按着长剑弯下腰向前倾，窜到斥候那里。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寒意顺着小腿爬上脊梁，叫人汗毛根根竖立：一团团模糊的血肉绞在一起，血浆内脏撒满地，腐殖质饥渴的吮吸着鲜血，使它变成暗红色，撕碎的肢体到处都是。当然，从衣服的碎片来看，应该是之前的霍帕斯轻骑兵。
“呃……可是我们怎么分辨出哪坨肉泥是骑兵变的，哪坨是马儿变的呢？”在破坏气氛方面，埃乔具有某种惊人的天赋。
“我觉得……”莫瓦捷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的卡拉米提仿佛摄于什么可怕的魔影，怔在那里动弹不得，张着嘴话却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活像一只鸽子看见瞪着圆眼的鹰。

树林紫雾中突然冒出一个形体，悄无声息地浮现在莫瓦捷身后。在火把昏暗的光亮和树林黑暗的背景下露出的一点点人的形体，看着叫人不寒而栗。这是个活物？还是一个虚实相织，明暗相映的幻影？
其他人刚想警告莫瓦捷，可是太迟了，黑色的幽灵已经将祂刺刀般的手扎穿莫瓦捷的胸膛，然后用另一只手抓住肩膀向两边一撕，立刻像殷红的葡萄酒洒满地。坚硬的皮甲和锁子甲对祂而言好像是纸糊的一样。
紫雾已蒸融散去，幽灵的轮廓在火把黄光的照耀下清晰起来。它的体型十分高大，肤色深黑如玄铁，消瘦似枯骨却坚毅，像一座漆黑的铁塔立在众人面前。一层质地看上去像黑曜石的全身盔甲，外披一件破烂不堪的深灰长袍，又活像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众人纷纷拔剑拉弓，“不要过来！”博斯威尔用他最大的力气厉声叱喝，可音量却小得像个孩童。
鬼影安静地向前滑行。俩支利箭似蜿蜒草蛇飞速向祂袭来，就在要击中时，鬼影又消失在紫色浓雾中。“呸，见鬼。”埃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碰到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