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奇幻小说——长篇缓更(5)

“盖伊斯，你不会怕黑吧。”
从盖伊斯黑色斗篷和皮甲下强力压抑的怒火中，科拉焦就知道年轻贵族说错话了，盖伊斯当了近三十年的自治领守卫，这资历可不是随随便便拿来寻开心的！甚至是前卫队长，公认最好的一任，加朗·祖斯特（Gallan·Juste）也很敬重他。虽然盖伊斯的佩剑已经十分陈旧，旧得右边的半个护手早已不翼而飞，剑鞘沟壑交错，剑身上的血迹怎么洗也无法完全洗掉，但那隐隐约约的淡红色，仿佛在提醒人们这是一把曾取无数人命的剑。当盖伊斯把手按在剑上时，威尔差点往后一颤，或许他知道如果拔剑自己必将人头落地。
“哼，过去就过去。”盖瑞斯把手从剑上挪开。
河水并不深，最多齐腰。趟过河河后，太阳投出最后一抹光芒，从对岸参天如巨伞的古木中漏下，洒在他们身上。
对岸的光景果真不一样，空气中充满潮湿而腐烂的味道。粗壮厚实的黑色树干两个人都抱不过来，挤攘攀比着直插云霄。树冠相互交错角力编织成遮天伞，在这里可能白天跟夜晚一样阴暗窒郁吧；石头被苔藓和叫不出来的植物包裹得严严实实；几千年积攒的腐殖质叫人走在上面一点响声都没有；枯树干上一簇一簇蘑菇有碗大，但是他们中没人敢吃。地上隐隐约约的有一条古道，两旁的灌木刚被折断，枝条断口出的汁液还是新鲜的，很明显，是轻骑兵一路狂奔干的。

然而，可怜的科拉焦却缩着脑袋惊恐地四处张望，在他看来，阴风吹拂下根盘交错的古木简直宛若狰狞活物。
举着火把不知走了多久——亦或许没走多久，地表约一寸处突然飘着紫色的薄雾，望不到边，时断时续，时浓时浅，像给绿地披了层紫地毯。如果不是埃乔的骂咧声大家还以为处在梦境之中。
“你怎么知道在你梦里不会有我？”
“别呀，那可真是噩梦了。”
“Mojang在上，而且你对唯一的真神Jeb不敬！！”队伍中的新教徒显得十分激动。
“闭嘴！你们闻，这是什么味道。”
一阵凉风卷来一股铜腥味，甜丝丝的，又有点恶心，还夹杂着令人恐惧的味道——这是同类惨死的恐怖气味。
科拉焦眼角的余光瞥到树林紫雾中闪过一道极为高瘦的黑影，“谁在那里？”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就像从紫雾中自然凝练而成的一样。树枝在风中微微悸动，伸出木指彼此搔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