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奈布生贺】寻觅（1）【虽迟但到】(6)

海伦娜柔柔笑了，足跟一旋转向桥栏便是轻然一鞠：“初次见面，我是海伦娜-亚当斯。还请您恕我无理了。”
奈布怔愣地看了海伦娜，水面粼粼的波光烫了他的瞳眸——他竟有些恍惚了。风起，叶萧萧水潺潺，有什么迷了他的眼，慌忙抬手去揉。夕光镀染的桥栏边赫然地立着一抹倩影。他心下猛然一悸，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过于迅疾的动作直冲得他头脑一阵发晕，目光却不曾移动些许。他只依稀见得那双眸子盈满了璀璨的金暮，含着阳春三月的轻笑向他转来。
奈布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失控的烈马。呆怔地凝在了原地，右手缓缓抬起。
多想抓住。抓住那双眸子，抓住那双眸子的主人。
风沙骤起。盲女轻轻惊呼出声，踉跄几步歪到桥栏边扶住它，奈布也不由得眯起眼睛。
再睁眼时，他只是觉得这世界有一刹那的寂静：那双金盈盈的瞳眸已然从眼帘中消失。
之后便又是铺天盖地的孤单，潮水般将他湮没。

“你出声唤我。”面前的人儿嗤一声轻笑，扭过头来，“你说，小心些、别跌水里了。——我哪里会！又不是小孩子了。”
“……啊，我自己都没注意到。”也难怪盲女会听出是他。
萨贝达蹙起眉，一时无言。那人儿轻轻离了窗沿，在他床榻边坐下。他觉到一道澄澈得令他心颤的目光正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包围。
“你在想什么？”她问。
“想事情。”他略略有些心不在焉。
“自然是想‘事情’，不然呢？”她笑了，旋即又叹口气，“你啊……连对我、都在打马虎眼了吗？”
——你怎么可能瞒过我的。
萨贝达打了个寒噤，他知道——他自然知道。他从来都知道。
“你只是不想去想，嗯？你只是想——试着骗骗我？”
别说了，darling，别说了。
“你只是在赌，赌你能不能骗过我，赌你能不能——”
她停住了。他知道她将说什么。他抬起眼，那张容颜像是要在月光中溶解，模糊着，那么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