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移民太阳之路 2.13 人造太阳（三）(6)

夜里一片寂静，校园里只有一盏灯，是那一轮缓缓升起的明月。那确实是一盏灯，是人造光源模拟的月亮，不过工程师的造假技艺十分高超，那盏灯就和人眼看到的月亮一模一样。月光洒在校园里清澈如水，把横横斜斜的柚子树枝和斑斑驳驳的树叶投影到地面上，小炎的影子也钻进了树冠中。不知何时另一个人影慢慢地靠近，也钻进了树冠里，然后就静止了，周围还是一片安静。小炎缓缓开口，‘你来了，你终于还是来了。’那人一动不动，‘我来了。’然后周遭又安静下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有结果了吗？’小炎问道。那人答道，‘有结果。’声音又消失了，静谧又保持了很久。来人是姬黄，他慢慢蹲下来，和小炎一起坐在了树下，缓缓说道：‘你这些天一直坐在这里，想到了什么？’小炎大概已经知道了姬黄那边的结果，不过他还是问道：‘应该是你告诉我结果吧。’姬黄摇了摇头，‘我想我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
’小炎叹了口气，眼睛里闪烁着月光，问道：‘现在你有什么感想？’姬黄却说，‘说到感想，你更有发言权，这个项目是你主持的。’小炎慢慢道：‘是啊，柚子树已经结过很多果实了，扶桑树似乎还没有。而我根本就没有照顾过这棵柚子树，却在扶桑树上花费了很多心血。’小炎摇了摇头，‘我在想，转了一圈，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三千个模型在模拟实验室里跑了一年多，我们连个螺丝钉也没动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像做梦似的。’听到‘三千个模型’姬黄眉头一皱，感觉小炎似乎是在这里呆太久了，他打断道：‘也不是全无结果，证伪也是一种进步。我希望你能真的回到原点，包括你的心态。’小炎一扫疲态，接着道：‘谢谢你，这几天我的情绪确实不好，不过今天我好像想通了什么，现在感觉还好。才一年多，当然不足以攻克这一百年难题。现在让我们谈谈那些核反应炉吧，它们在我脑海里反复比对，其中不乏一些天才的设计，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