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婚后系列‖灾(3)

杯中的茶水有些凉，我起身到案边续了一杯新的捧在手里暖一暖。家里有暖气，捧着热茶水倒让人出了一层薄汗，我眯眼沿着杯口啜饮，不知是雾气还是潮气，眼前不知不觉间竟一片朦胧。
中午张云雷打了个电话，问我有没有吃午饭。他知道我这人不被催就乱来，他不在家的时候连着两三天不好好吃饭这种浑事也干过，所以张云雷三天两头就打电话问我吃了什么。我面不改色地答一句：“吃了，点的外卖。”手里不忘抽张纸擦一擦油——刚吃了薯条。
他那头说了几句，我这头回了几句，就听他说：“过两天出差，今晚三庆这头有点事，我可能不回，你别等我了。”我拿着薯条的手顿了顿，垂眼，遮去几分失落，像怕被他看见似的。
我听见自己嗓音空空回道：“哦，那我今晚帮你收东西。”他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那头人声嘈杂，应该是饭局。我记得他这几年更喜欢清静，却不知是否因为身不由己，他也常需混迹于这样的花红酒绿里。
我收好零食袋，眼神掠过上面彩色的图样，喉咙紧了紧，涩涩痒痒的。良久，我闷闷地走到卧室，坐在床边给张云雷收衣服。

张云雷的衣服多，又因着经常要飞来飞去，所以行李箱里常备好了一大堆衣物，只需要放些帽子墨镜就行了。记得他是这样和我解释：“我这是为你着想，你又收不齐，到时候还得我来，倒不如早点收好，你再随便放点上去不就行了？”
我那时觉得他瞧不起自己，和他争辩了好一会儿。现在想来，他确实给我省了不少事，这让我有些受用。
晚上难得不用等张云雷回家，我竟还百无聊赖起来。躺在床上听着他那三首歌，破天荒的没有和张云雷打电话。
柔软的枕头陷下去，鼻侧便满是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我想起小时候，我妈上夜班，半夜两三点才回，她就让我睡她的枕头，因为上面有她的味道，我闻到了就会很安心。
其实我很少睡张云雷的枕头。我觉得，只有太想见到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忍不住去紧紧触碰那些和他有关的东西。小时候缺乏安全感，天天睡当然正常，可人总要学着坚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让自己太依赖他。但今天我很自然的睡在他那侧的枕头上，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多想他。而我见不到他。
手机的声音调到最大，我安静地听他熟悉的声音环绕在耳旁，含着温度。张云雷说，小巷里的那个丫头有一点我的影子。有，那很好，就算没有，我也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眼角有些滚烫的泪自己冲了出来，再沾上耳时，变得刺骨而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