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七十一(2)

正在孟鹤堂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一个好消息，栾云平回来了。那天还在上班，盘点又少了七八块梅花表——不高不低的价格拿出去送礼再合适不过——孟鹤堂不愿意签字，坐那生闷气，就听见整层楼的人都站起来哗的一声，然后有人喊了句:“栾组？！”
栾云平穿着银灰色的西装，白衬衫黑领带，别着个小小钻石的领带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砖块盒子，盒子上面还带着数字按键。
“栾组！”等栾云平一路寒暄过来，孟鹤堂就撑在柜台上，探着身子喊道。
“小孟。”栾云平是专门为他们几个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晚上吃饭，德云酒店，还是我们几个。”
“哇，那可不便宜啊，栾组，发财了！”孟鹤堂嬉笑着，“这次回来是什么事？”
“赚是赚了点，把你嫂子他们接过去。”栾云平脸上的神情可不是赚了点，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盒，里面是一头粗一头细的烟，递给孟鹤堂一根。
“这是什么烟？”
“雪茄。”栾云平点燃吸了一口，没有什么烟雾，“对了，晚上把九良一起带上。”

“他就不去了吧，没考好生气着呢。”孟鹤堂拿着烟在玻璃柜上两头敲。
“带上带上，多亏他给我出的主意。来了我劝他，考试嘛，下次努力就是了。”栾云平说着，忽然手里的黑盒子叮铃铃响，孟鹤堂吃了一惊，见栾云平按下个键，把黑盒子贴在脸上，喂了一声道:“我在百货公司，嗯，嗯，那你接我，几分钟？嗯。”
等他挂了，孟鹤堂问道:“这是电话机？”
“什么电话机，土了吧唧的，这叫大哥大。”栾云平得意地炫耀。
“能打电话？”
“嗯。”
“怎么没有线？”孟鹤堂晃着脑袋左看右看，“多少钱啊？”
“一万多。”
孟鹤堂吓得下巴都掉了，再看那根雪茄也不敢抽，等栾云平走后，小心翼翼地用纸包起来，想带回去给周九良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