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孟一把刀？】所谓殊途(2)

“微臣，微臣那时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罢了。”语气有些轻蔑。
“仲卿，你心里在责怪本王吧？不战即降为他国附属，与亡国无异，这道理，本王知道。”孟章只觉得自己做错了，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想让他理解罢了。
“王上，有些事能忍，有些事则不能忍，微臣不才，但却愿意一试。”
“并非本王不信你的能力，而是战火一起，必定绵延至我天枢全境，让那些辛苦过活的百姓来承担这些，那对他们不公平。”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微臣请命，即刻前往边境军中，领兵与遖宿周旋一二。”
“仲卿，晚了，晚了……”
“未到最后一刻，便都不算晚。”
“几日前，本王准了苏翰，令其处理归降遖宿一事，苏翰执意除掉你，本王也难保你一世无恙，你还是离开王城，带着本王这封印信，去北边吧。”
“那王上呢？”
“就算是亡国，本王也得守在自己的王城。”
“看来王上把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其他本事或许还差些，但说起这个忍字，本王还是别有心得的。”
“只怕王上想忍过这一时困境，也不行了。”
“爱卿此话何意？”
“王上，当初凌司空正值盛年，却因咳疾呕血殒命。您难道就没怀疑过吗？微臣听说过，有些药既能治病，又能害命。”
“仲卿？”那不可思议的神色，屏住了呼吸都不敢相信。

“王上，从前凌司空是挡了路的绊脚石，如今……”
“如今，如今是本王了……”有些自嘲，却也放下了。
“王上，微臣从前认为，你是在乱世里的明主。虽被世族阻扰却也能不忘初心，勤勉政务。您所谓的忍字，微臣也细尝的十余年，个中滋味，知道的也不会比您少。您若放手一搏，为臣甘愿以命相随。可是您现在妥协无疑是自断后路。遖宿的毓埥又怎容您韬光养晦？微臣认为自有济世之能，若是不能为王上分忧，也只能另寻一番天地，王上对微臣的恩情，微臣铭记于心。”三叩之后，即为殊途。殊途并未同归。
【不日，仲堃仪带印信携学宫众人叛逃出城，数日，天枢王孟章病逝，年十六。虽国丧，奈何有人怒其不争，不愿为亡国之君悼，有人徒哀于表，有人叹其少年早逝。丧仪不及天璇副相公孙钤。凄惨萧索。】
至此，孟章便是一柸黄土，哪有什么托梦只说？
那孟章赐的衣服，珍藏着，没事摸一摸掸掸尘土。那自制的吾王孟章的牌位放在桌上，没事倒杯茶，倒杯酒，或者放几朵花。
即将要对遖宿出兵，便到梦里与梦里已经及冠的孟章汇报。
摸摸衣服，“吾王啊，乱世将启了，便由我替你踏上这累累白骨，成全你的盛世愿景。”
收了一个像极了自己的艮墨池，艮墨池屡次犯错，自己却也并未弃之，直到挚友的墓被盗。骆珉:“先生是想帮艮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