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人.18(3)

她的盾牌反手压下，将我的剑和盾同时压制，另一只手的剑已经攀上了我的脖颈，连着几次如此，有时候她还会斧头将我的盾牌钩住扯开，再突然拔出剑。
“再来…”
“哦？你认真了？”
“嗯…算是初窥门庭了吧。”
弗林托尔格堡，巴丹尼亚人位于肖汶山脉北侧山脊上的山地堡垒。北邻瓦尔切格湾，地形多石而崎岖。
德特瑟的军队已经驻扎在这儿有一段时日了。
之前在瓦尔切格南郊遭遇的惨败，让德特瑟的联军折损近半，再加上自家统帅不知着了什么魔，迟迟不肯回到本土，瓦兰迪亚的将士们普遍士气低落。
“德特瑟，就算你没有胃口，也不用对食物发火吧？”
瓦兰迪亚人的营地建立在城堡外围，毕竟瓦兰迪亚作为曾经的战胜国，对于互不侵犯条约总归有着自己的理解。这一坨全副武装的异国军人更是让当地的居民苦不堪言，正逢冬季，德特瑟的补给部队行进缓慢，很多时候他不得不通过‘友好交流’让城堡的驻军和农民们提供点帮助。

“我吃不惯野人的食物，像是一堆湿糊粘稠的呕吐物。”德特瑟看着手中的木碟，又抬头看看眼前的男人。
天寒地冻，德特瑟的耳郭被冻的通红，双手更是难免的生了些冻疮，冰碴子似乎扎进了关节缝里，连骨头都冻得酥麻。
“你这样下去，你的父王当真放心？”
“不用教我做事，舅舅。”
德特瑟仍是发着呆，自从撤退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他就没有睡过一觉安稳的。德特瑟始终不敢相信，弟弟的支援部队竟然就这么凭空蒸发。
“德特瑟，战场就是这样，就算你不愿意相信。”男人瑟缩起身子，将手脚往前伸了伸，炭火的温度总催的人思乡难耐。
“你想说弟弟他已经战死了？那为什么这么久了，别说尸体，就连一个能证明身份的家徽都找不到？”
“战场上，这都是很常有的事情。”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唯有火焰在炉中噼啪作响的声音，松木的香味混着冰雪的寒气一阵阵的袭来。
“我会继续等，直到。”德特瑟的鼻翼抽动了两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