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与晨]·第二十章·光影交错(3)

“他又是谁？”
“他是这个星球的真正的神明，”伊兰故意放慢了节奏，“就算是法力高强的奥术师，也没有办法组织规模如此之大的亡灵军队。而我，是他最忠实的部下。”
“海瑞？他……他的传说是真的？哥……”慕里一时语塞，“这到底是怎么了？”
“哈哈，弟弟，你还记得我是如何走的吗？”
还没等慕里说话，他就开始说起来了，“十四年前洛芬国的皇室内斗，冤杀了很多无辜者。作为铸剑师的我也不幸受到牵连，因为我，还搭上了我们父母和亲戚的命!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你说啊!”
慕里颤了颤，他虚拟的神经帮他完成了这一动作，就连他骨架里虚拟的心脏也是如此。
“从地狱来到主世界的我，本来只打算为自己和家人复仇，但自从我遇见吾主海瑞·贝里恩，一切都变了。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已经被人类破坏得混乱不堪了，而他们只是神无意中所创造的错误代码，他们违反了太多规律，所以，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便是吾主赋予我的使命。”

伊兰渐渐靠近慕里，慌忙之下，慕里抽出了被握住的手臂。
“哥，你在说什么？你生前不也是人类吗？!你就这么想杀死他们？你难道忘了，我们生前的那些快乐吗？这些难道不是成为人类的意义吗？”
十多年不见了，他本就对眼前的这个兄长的灵魂载体感到陌生，现在他更加陌生了。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那场权力的斗争已经让我看得够清了，还有许多我看不见的，但是我能想得到!弟啊，你还记得是谁把你推向深渊，让你死去的吗？”
“是我自己，”慕里终于得到了答话的机会，“我参加了国家的阳猎活动，是我独自一人追逐怪物，导致自己不幸丧命的。”
“怪不得……”
“哥啊，你这可是背叛啊!想想我们的家人，他们也该被杀么？你这么做和那个暴君有区别吗？”
慕里主动呐喊。
“背叛？哈哈……”伊兰侧面而笑，“我们的家人，的确没有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你应该能看见，那些无赖，流氓随意搜刮东西，杀人放火。整个世界都是这样。对于像我们家人那样的人，我们只能控诉神在创造人类时赋予他们罪恶的代码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可是在完成使命!哦对了，这些年里，你难道就没有恨过人类吗？他们就没追杀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