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 三(3)

后来每次揭榜父母都对我无可奈何，一再尝试后就不再管我。我当时一心想去远方，就在最后一次乡试后出发。那行动是我多年以来常常思考着的。当时的天下大势是岚毅国富强，几年之后必然吞没侵占他国，于是我就跨国去了岚毅国首府淄州，对歌乐填词有天赋的我就借了一阵春风，名气和金钱扩展开来，不再依靠父母寄来的钱过活，反而开始补贴家里的生活。淄州正在弥漫奢靡逸乐的风气，我虽然借势而起，但那里的物欲也侵染了我的心，那里享受接触到的东西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的。我只是给家人和儿时的发小邻居写写信。我也开始消费玩乐，像我曾经鄙视过的人一样。世人都鄙弃的毒瘾我没有沾，但比毒瘾更严重的是好逸恶劳骄奢淫逸的风气。我就这样糊糊涂涂的过了两三年，靠着对歌词娱乐之事的天赋赚钱过活，生活在物欲里，此时我已成年，容貌变得潇洒大气，某次发现还是孤身一人，欲望的驱使下我起了去风月场所的意。

说来可笑，当时那几年为风月场所主要写词谱乐的人居然一次都没有去过，更没有接触过女人。我当时的名气过分的大，邻着住所找了一家青楼，报上名字来接待的少女两眼闪着光芒看着我，说我能来实在是荣幸。我大笑着道，更荣幸的是，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场所呢，这样吧，把你们这里第一次接客的姑娘给我都找来，算是和我平等了。那女人扇子一摇遮嘴笑道，好啊，只不过条件有些苛刻啊，我只能尽量去找了。我就坐在一旁休息，品茶，看着四周的形态各异的人，这里是我之前从未经历过的世界。心里实在是平静不下来，但也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现什么。从青楼找女子，自己真的是来淄州来疯了……等待的时间异常的长，我数次 看到这里的男人或女人用好奇或挑逗的眼神看向我，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展览品了，但铁下心来不让自己离开。那少女不知去了哪里，我等待了数个时辰都没有回复我。
最终我决定离开了。在我离开青楼又后，那女子从后面拉住我，她脸色发红，气喘吁吁，说道实在是抱歉，她在这段时间内甚至找访了方圆几里的其他青楼，但是没有符合我条件的。我有个习惯，总是习惯注视着行人的脸，觉得自己可以读到他们的内心。而面前的少女，喘着气，粉面上滴着汗珠，脸上带着愧疚与焦急，我只能看到纯真。和刚才那许许多多的红男绿女不同，或者说是和我之前遇到的任何人都不同，我觉得她很清澈，和我讨厌的世界的颜色也不同。我开了口，其实我感觉你就很有趣。她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听到话语后羞红了脸，开始迟疑。我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结识你而已，这场合我只是临时起意想来的，待了一会后发现这里确实不适合我。但是你和我之前所遇到女子的都不同。我像个孩子，急切的想留住要离开的大人一样说着。她纠结的地方消失了，所以微笑起来，说自己也很想结识给青楼戏院提供歌乐的人，而且自己也很喜欢那些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