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霾_1

老关躺在急诊室窄小的床上，半睁着眼看到护士拿针头正在抽他的血。外头走廊传来断断续续的吵闹声，胳膊一阵刺痛，他咬着牙闭上了眼。
工厂里热气哄哄，老关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正好瞧见副主任夹着文件袋从门口进来。副主任径直走到他跟前，老关用手蹭了蹭裤子，副主任眯起眼睛：“关师傅，今天工作挺辛苦吧？”
不等老关开口，副主任从文件袋里拿出一沓钱直往老关怀里塞：“这是你本月的奖金……”
老关伸出手来，红红的票子突然间变成了一封举报信，副主任也换了脸色，冷冷地质问：“这东西是你写的？”说罢就提起文件袋朝着老关脸上砸。
“醒醒！醒醒！”护士不耐烦地推着他的肩膀。
原来是一场梦。老关吞了吞口水，蹭着墙壁慢慢坐了起来。
单元门口的灯早就灭了，一片乌漆嘛黑中找到房门，这才发现下午走得急，钥匙和手机都反锁在屋里了。老关叹了口气，打开旁边的窗户钻了进去。
手机在桌子上吱哇乱响，接通后老婆急促地声音传了出来：“你做什么不接电话？这个月的钱发了没有？有多少算多少先寄过来吧，耀明说房子出了点问题，那边又催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