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边缘 40(5)

这样如同操线木偶般的进展模式重新开始灼烧着我的大脑，我感到愤怒，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打破目前所处的僵局，但我又深刻地明白，我连动弹手指的能力都没有。
向前，或者死去。
你会觉得我们继续维持着被操控的命运的选择，是一种懦弱的行径吗？
我不知道。
但我们想活下去。
曾经在久远的地球上，也许一定有人会说，只要活下去就有无尽的可能性。我想这句话是对的，但对于我们而言，“可能性”恐怕仅余下最悲观，最惊悚的东西。
是的，我们终于发现了人类。
但并非是活生生的人类，说准确一点，是人类的尸体。就在我们补充过能量之后，在我们继续选择前行，在经过一道长长的隧道的中途，我们发现了人类的……
他们不像是外面那些怪物一样遭受岁月的风化，而是些……是些更新鲜的尸体。他们仿佛遭受过什么重创，仅剩下半边残破不堪的面孔上也聚焦着极大惊恐的表情，而他们的下半身，大概是被什么重物碾压过去。

我说他们是新鲜的尸体，是因为血液才刚刚凝固。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还是……？大面积的人类尸体让我忍不住想要拔腿朝着隧道的入口跑出去，但在身边的托尼和某种更大的信念支撑着我没有那么去做。
史蒂夫从一具尸体的旁边起身，他面色复杂，声音也带着一丝丝痛苦感。他对托尼说，希望在前方不要看到索尔他们的尸体。
……
在那一刻，我感到我的手指冰冷，完全找不到神经末梢还在运作。
隧道中很冷，不知道是因为在深邃的地底，还是像森林那样的另一个空间（或是星球？），也许这就是尸体的腐烂味没有太浓重地散发出来的原因。
幸好这一点，让我在隧道中过夜的时候不至于太……呃，要知道，我的感官不同常人，就是说，我异常敏感，包括嗅觉在内，都比正常人类要清晰数倍。
托尼提议灭掉篝火，他担忧在我们熟睡的时候会有“某些东西”顺着光线寻找过来，我们在睡眠的途中会彻底失去抵抗的能力，黑暗也许有些恐怖，但更加安全。所有人都对此表示同意，我们仰靠着岩壁，倒也不敢睡的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