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 （旅路）最终话：明日への道（前路） 01(5)

酒过三巡，梶山留给小玉两张一万日元的纸币，带着有希子先走了。
夜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很舒适。因为体内的酒精，有希子看起来显得格外兴奋。她牵着梶山的手歪歪扭扭地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路过街口那家蛋糕店的时候，两人一起进去选了一个黑森林蛋糕。梶山一手拿着蛋糕一手牵着有希子，就这样到了地铁站。
“去哪里？”站口的风吹乱了有希子的头发。
“去我家吧。昨天一夜没睡，今天早点休息。”
地铁有节律地动起来的时候，有希子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和部长报告。
“该和他报告的时候。”梶山望着车窗玻璃上自己的脸，定定地说。
“不知道物哥和小渡会不会生气。”看着车窗上映出的梶山的脸，她觉得很安心。
“等能说的时候，自然会和他们说的。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两个人在客厅空旷的地板上给梶山庆祝生日。蛋糕店附赠的蜡烛亮起来的时候，有希子催促梶山赶紧许愿。在微弱的烛光和有希子的歌声中，梶山许下了一个愿望。这是多年以来第一次，梶山的愿望里有他自己。
梶山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有希子鼓起掌来，像个兴奋的孩子。两个人分享了一块樱桃最多的蛋糕。吃蛋糕的时候，有希子忽然想起来，曾经在哪里听过，说樱桃是幸福的象征。

他把剩余的蛋糕放进了空旷的冰箱里，然后顺手取了一瓶矿泉水。梶山拉开了客厅的百叶窗，边欣赏着窗外的夜景，边喝着手里的矿泉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晚的东京，看起来格外安稳，却也格外迷人。
有希子洗完澡出来，头发仍然是湿漉漉的。她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走进厨房，也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
“说了多少次了，头发吹干了再出来。会感冒的。”
“反正你家是恒温的，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靠着厨房的岛台，安静地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东京。
“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拼命在保护的东西。”有希子忽然说。
“对。”
水喝完了，瓶子被收进了垃圾桶里。窗帘也被关上了。吹风机的声音在浴室里响了起来。
梶山站在有希子身后，轻轻晃动着手里的吹风机。他宽阔的手掌微微贴着有希子的头皮，替她感受来风的热度。太烫了，他就把吹风机离远一点；太凉了，他就把风筒凑进一些。有希子闭着眼，享受着梶山指尖的力度。
“我打算什么时候去一趟看守所探望美紀女士。”她忽然睁开眼睛，对着镜子中的他说。
他手里的吹风机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频率。“嗯。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