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4)
“路上慢点啊”。
半夜张云雷被敲门声吵醒,“烦死了,谁啊”。
一开门急促的吻就铺来了,“你干嘛,臭死了,起来,唔”。
“我爹没了”。
张云雷不挣扎了,任着他动作。
“你爹他……”?张云雷摸摸杨九郎的后脑勺。
“没了,没了,让人打死了”。杨九郎说的轻松语气里是盖不住的颤抖。
“你为什么打扮成女人”?
“呵,男人女人都要过日子的,又有什么所谓”。
“也是,我看孟搬走了”。
“找他男人去了”。
“你男人呢”。杨九郎从后面抱住张云雷。
“我男人在我这呢”。张云雷轻笑。
第二天张云雷打开门,门外的女人们都坐在小板凳上斜着眼看他。
“要我说啊,这人就是贱”。
“对啊,你看小孟也是耐不住找男人去了”。
张云雷拉拉披肩嘴角带笑的走过去了,说他可以不能说小孟,小孟是在这唯一护着他的。
“我说婶子,就这么闲,你男人昨晚没有把你伺候好吧”。
“你,你和小孟一样,就是贱,你还不如他,他有男人,你没有”。
“谁说他没有”。杨九郎顶着鸡窝头出来了。
“九郎,你当初为什么想睡我”?
“稀罕你”。
“吹吧你”。
“就是稀罕你,看别人说你不开心,就想护着你,明天去给你买身衣服吧”。
“行”。
“九郎这些扔了吧,带着麻烦”。杨九郎昨天和他说了搬家的事。
“听你的”。
走之前张云雷去看了母亲。
“妈,你说人活着不能听别人言语,旗袍我扔了,不穿了,因为找到了那个护着我的人,我们走了”。
“九郎,我们去哪”?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后来的很久张云雷在也没有穿过旗袍,他不知道在杨九郎消失的那半个月里不止杨父没了,杨九郎早早就想带着他走了,不止是因为要护着他,也因为那天夜里张云雷惊慌的眼神,杨九郎想起了母亲死前的眼神,带着害怕恐惧和无奈,他自己告诉自己绝不能让自己爱的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