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六十五(3)

“我倒是想帮我妈洗脚。”
两人都被戳中心底痛处，叹了口气，孟鹤堂继续说道:“可能是我害怕——”
“什么？”
“我最近经常想，身边只有九良了，如果他也走了怎么办？我和他没有血缘，没有手续，该依靠什么维系？我害怕他长大，所以拼命惯着他，一直像现在这样就好了，不要再长大了，不要了！——我也以为是他赖着我不肯分床，其实不是，是我不肯。九华，我是不是错了？”孟鹤堂始终不敢抬头，双手紧紧握拳压在膝盖上，身体早于灵魂负罪。
“不是——”何九华道，“是我想多了，他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