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六十五(2)

“怎么这么严重？！狱警呢？我要！我要——”孟鹤堂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下面半句该说什么。
“几个人按住我一个，不拼命不行，狱警就在旁边。有烟吗？”
孟鹤堂点燃了，递到何九华嘴边。
“呵呵，还好，里面有个叫东哥的挺照顾我，别担心。现在他们都喊我大华，大杀四方的大。”何九华吐了口烟圈，笑容里冷冰冰的，是孟鹤堂陌生且害怕的模样。
“来了。”何九华拖着脚镣从接见室的另一个门走进来，孟鹤堂已经学会了坐在原地等他。“听说你家里的事了，你还好吗？”
孟鹤堂摇摇头。
“节哀顺变。”何九华握住他的手。
“谢谢。等轮到自己，才知道那时候你有多痛苦，我还以为已经很体谅你了。”
何九华往后靠在椅背上笑了笑，“都是这样的。”
“你最近呢？还好吗？”

“老样子，习惯了。”何九华朝他抬了抬下巴，“小鬼头呢，怎么今天没陪你。”
“九良最近参加什么全国奥数比赛，好像还挺紧张，连他都做题到半夜，我都不知道他每天什么时候睡觉。”说起周九良，孟鹤堂就滔滔不绝。
“也好久没见他了，有没有长高？”
“没长，估计就这样了。不过现在可矫情了，夏天洗了澡在家还穿得整整齐齐，又说我不要把衬衣打裤子里，现在不流行了，买衣服不但自己挑，还要帮我挑。”孟鹤堂嗤之以鼻。
“对了，你们还没分床呢？”
孟鹤堂支支吾吾地，“没，他离了我睡不着。”
“哪有你们这样的，你自己不觉得有问题吗？”何九华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牌子的浆糊，“你看哪家爸爸和儿子像你们？”
“所以我和你都不算孝顺啊，九良帮我洗脚，你帮你爸洗过脚吗？”孟鹤堂不知道是炫耀还是解释。